“阿嚏……”
白天明用力打了个喷嚏。
“啊……真讨厌啊……”
看了一眼沾满整个手掌的鼻涕，她一脸嫌恶地别开视线，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把手擦干净之后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那是可重复利用的物品。”
“谁要重复利用那种东西啊！在家里也就算了，要把擦过鼻涕的手帕放在口袋里一直到回家……嗨呀！还是算了嘤嘤嘤！”
“请不要恶意卖萌。”
零终于跳入了视野，白天明也放下了打在下巴上的双手背到了身后。
“干嘛？我现在可是萌妹子啊！还不准我卖个萌？”
“您是男的。”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零忽然用上了敬语。
“不！你看我这头发、我这脸、我这胸……胸……胸还是算了吧，在看我这肚子、我这大腿，还有这身衣服，不管怎么看我都是女的吧！”
今天的白天明上身一件轻薄的深灰色毛衣，下身是一条白色的裙子，脚上是白色的过膝靴。
“对了，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也试一下小玲那种OL装吧！说不定会意外地很好看？”
因为刚才看到了小玲穿白衬衫迷你裙的样子，她这会儿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换上同样的衣服是个什么样子了。一头白发，扁平的身材如果穿上白色衬衫和黑色的短外套，下半身穿上迷你裙和黑丝袜的话……对了，再戴上一副眼镜就完美了！
“这里是不完全世界。”
零说道。她的声音打破了白天明的幻想，强行把她拉到了和自己的对话中。
“啥意思？”
白天明摸摸脑袋，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从零的口中听到这个词汇，也有可能之前听过但是被她忽略了。
“大概来讲的话，这个世界只存在于你在现实世界的脑内和诺亚代尔塔的模拟系统内。”
“额……啊？”
脑内世界，系统内世界……她突然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不是很好的事情。
“所以说这只是在做梦，这一切只是我的幻想？而且你们还把我的幻想提取出来做成了一个游戏一样的东西让我体验？”
“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这个世界处在幻想和现实的中间，是前进一步就能变成和现实世界平级后退一步就会虚化成幻想的状态。说是抽取了你的想象做成游戏让你体验可能的确更方便理解。”
“什么嘛！所以我在这个世界里遇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咯？那个九方彩音也只不过是我的幻想而已嘛？”
白天明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就连一旁的路人都能感受到她的负面情绪一个个都选择和她保持距离。
拉尔城的市区还是挺繁华的，卖面包店的地方也很多，不过蓝叶指名道姓了一家叫做梦幻烘培坊的非常豪华的面包店。辗转来到这家面包店前站定，抬头看着那夸张的标牌，白天明此刻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连个面包店都比阿塔利亚家的魔法卡商店大气啊……”
身为阿塔利亚家族的接班人之一的她感觉到了深深的自卑，她推开门走进面包店，一股香味立刻扑鼻而来。
“欢迎光临梦幻烘培坊！”
“有什么需要的请拿起入口右手边的托盘和夹子自行挑选哦！”
“订做蛋糕现在正在打折，可满足六人食用的蛋糕现在仅需100金币！”
“好棒啊！”
白天明瞪大眼睛微微发抖，不仅是在店门口迎接她的那几个小姐姐，店里面货架上琳琅满目各色各样的面包也让她大感惊讶。
假装没有看到那几个迎接的小姐姐之后，她按照蓝叶的指示走到了第三排货架的最里端，从盘子里夹下了蓝叶点名要求的款式的面包放进托盘之后去了柜台。
“您好，一共三十枚金币！”
“嗯嗯！”
在勇者大厅里取钱的时候她事先准备好了50枚金币，从中挑了30个用来付好钱之后，她提起被装进纸袋子里的面包转头走出了面包店。
“谢谢惠顾！”
“欢迎下次光临！”
“订做蛋糕折扣持续到下周末哦！有需要请一定来梦幻烘培坊——”
整个过程白天明几乎都是低着脑袋快速逃走，一直到远离了这家面包店也听不见那些小姐姐的呼喊声之后才用力叹了口气。
“社交焦虑失协症。”
“啊？”
“SAD。”
“……”
不知道零在说些什么，白天明又想起了之前和她正在进行的话题。
“唉，感觉参加这个计划没什么意义啊！”
“那么，你当初参加诺亚代尔塔计划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