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凝，还是不要一直黏着我了吧……”
“不要。”
被她坚定地拒绝了，她没有听到旁边的闲言碎语吗！
而且一边走的话，议论的人还越来越多了，不仅仅有讨厌陆航的，还有觉得白梦凝不检点的。
她不应该承受这样的视线，由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周围的人可是——”
“我看起来有这么迟钝吗？”
“不……我只是……”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总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良好的心理素质也是成为职业选手的一环哦。”
白梦凝微笑着说，然后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
“难道你打职业的时候，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闲言碎语吗？”
她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微笑着向对他们恶言相向的人们挥着小手，“那现在的话，就由我来和你一起承受那奇怪的视线好了。”
但她这样做，毫无疑问是挑衅了周围的人，声音好像越来越大了。
“真是不知羞耻，明明傍着男人还那么嚣张！”
“就是就是，那个男人好像还有点羞耻心！”
陆航主动将白梦凝搂在怀里，“不好意思，没有想要占你便宜的意思，不过我们快点离开吧，稍微忍耐一下。”
“嗯。”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声音突然软化了下来，并且脸脑袋都贴在了自己的胸前。
“你没事吧？”
“嗯。”
突然乖巧起来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虽然陆航弄不明白，不过她能乖一些也是好事，便快步地走过这里的人群。
“既然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下，我曾经有多么的不被理解。”
陆航轻轻地在她的耳边低语，不希望自己的声音被别人听见，所以故意地凑近了她一些。
“我曾经也是这样的人，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没有人知道我是如何努力的，可能直到我比赛退役的那一刻，别人才能勉强知道我的名字。但这些不理解，也正是因为这些不理解，对于梦想的追求才显得如此伟大。”
陆航微笑着说，梦想之所以变得高尚，不是因为整天挂在嘴边，而是因为付出的努力是如此难以获得回报。
白梦凝在旁边认真地听着，不时还点着小巧的脑袋。
“不过呢，当初那些劝我的人，不理解我的人，他们说的并没有错——从结果来看就更没错了。”
陆航耸了耸肩，有很多人表达过对他的鄙视，更多的人所展露出来的是不理解。
“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让我遇到了你。”
缘分这种事情真的很难说的，在他的人生路上遇到过太多的选择了，正是有那一次次不同的选择，才终于让他走到了现在的这一步。
他尽力去露出一个令人感到安心的微笑，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将自己的身体放开。
“好了，这边开始就没什么人了。不好意思抱了你这么久，现在——”
陆航放开了自己的手臂，而白梦凝却还是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头也歪向奇怪的方向。
“白梦凝？你没事吧。”
“我、我当然没事啦！你突然说些什么呢？”
白梦凝的声音比平时的要轻，要是她一直抱着自己的话，旁边的人又要开始说闲话了。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觉得现在才刚刚进行了很少的训练，说这些事情还太早了。但你展现出来的那种认真是货真价实的东西，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你的好友怎么去理解，我会认同你，并且努力去帮助你的。”
“我也是。”
白梦凝从下方凑了上来，仰视着陆航的面部。
“以后要是有人看不起你的话，我也会拼命努力的！”
“我的话算是咎由自取啦，不需要努力也没关系。”
“不，我、我这就把这个商场的管理权让给你，然后带你再来逛一次。”
“等级太高了！而且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决定的吧！”
“这里本来就是托管产业……不喜欢的话，请五十个扮成混混的公司职员冲进来叫你大哥怎么样？”
“从社会层面的人格瞬间消失了！确实是不会被别人看不起，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看得起！”
而且会被警察抓住的好吗！
“警察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
“真的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吗！”
白梦凝使劲地点了两下头，“可以做到，只要老师您想要的东西，基本上都可以做到。”
如果说不要的话，那就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但他肯定不会要什么贵重的东西，仔细想下去的话，果然还是随意一些比较好。
“想吃个冰激淋。”
“啊，好普通的愿望，这种愿望应该是女孩子说才对吧。”
“哈哈哈，这倒也是。”陆航也有些不好意思，“今天确实有些破费了，不太想要其它东西了。所以你的回答是？”
“是，既然是老师的愿望，我当然会尽力完成。”
白梦凝一路小跑到了冰激淋店的门前，迅速买来了两根冷饮，前后的时间不超过两分钟。
居然让漂亮的女孩子给自己跑腿，自己也是离渣男越来越近了呢……女孩子的侍奉都变得理所应当了。
“老师？”
“怎么啦。”
一边吃一边闲逛，但白梦凝却显得有些放不开的样子。
“我觉得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毕竟这样有冲击力地将你带到这里来……所以如果有任何的要求，请毫不客气地提出来。”
“你只要好好地练习就够啦，告诉那些人你的实力。”
“这是当然的，交给我吧！”
“——然后告诉他们我是你聘用的教练，不是什么小白脸。”
“啊……”
传来了白梦凝失望的声音。
“反应比送掉一个几十亿的商业广场还要失落！”
“这是当然的，感觉教练这个词好生疏，我们两人的关系应该能够更近一些！”
“你应该没有忘记，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吧。”
“是一个我敬仰的普通人！那……要送给你什么，才能把小白脸这个称号给保持住呢？”
“不，所以说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这个小白脸的称谓……”
“请让我养你一辈子吧！”白梦凝用渴求的眼神望着他，“您今后再也不会受欺负了，并且会变得非常舒适。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从今往后的话——”
“你有实力的话，我就会留下来，不过我最终还是会去找一份工作的。”
“形式上的工作的话——”
陆航能够温柔地陪在她的身边，并且是那种永远都不会忘本的好男人，即使不作为恋人，只是在身边辅佐着她的人的话，他也是能够让她安心的人。
“我想要真正的工作。”
要是花钱大手大脚又游手好闲的话，不是会很快地把自己推入深渊之中吗？真正地通过自己的双手来创造价值，才是陆航所一直期望的自我价值。
“原来如此，老师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但是现在的话，你还是我的小白脸哟？所以就好好地负起责任来。”
“明白明白。”
陆航与白梦凝在商店街这样的地方愉快地闲聊着，度过了美好而又简单的一天。
回去之后的白梦凝便继续开始着她的训练，重复着陆航教给她的一切，在天梯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几乎完全相同的练习。
训练就是如此的枯燥而乏味，为了测试白梦凝的决心，陆航还三番五次地将自己在看的电影声音调得很大声，而白梦凝一次都没有因为好奇而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她的屏幕进行训练。
机械键盘敲打的声音在屋子内环绕着，而在一天的训练结束之后，陆航会为她准备一顿还不错的晚餐。
“不让厨师做真的好吗？”陆航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太确定的样子，自己烧的饭菜要比大厨的差很多，白梦凝却也毫无怨言地吃了下去，“我的水平应该还没到能入大小姐法眼的程度吧。”
“不，这样就好。”
白梦凝要求陆航做饭的，他也终于找到了一些能够将他获得的礼物正当化的劳动，所以当然也就毫无怨言地做了起来。
“老师做的饭菜真是太棒了，非常好吃哟。”
像这样的晚餐已经持续了好多时日，就算是白梦凝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她遵守着陆航给予她的训练规程，就连睡觉的时间也相应地进行某种程度的管制。
不过不管怎么说，又有点过于服从了。
怎么说呢，陆航也是第一次成为她的教练，不是很明白她现在的状况是否正确。如果自己是教练的话，一定希望一位听话的学生，这样他也能更加容易地进行教学。
原本的话是没问题的，不过白梦凝是不是平时也太顺从了一点，不摆一点大小姐的架子出来吗？
总觉得……
稍微有些不安呢。
“白梦凝，你最近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比如说……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陆航选择在饭桌上慎重地询问着这样的问题，要是一不小心被白梦凝看出了他的动摇就不好了。
“没有哦，老师教得非常不错，作为学生的我完全没有任何的怨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