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两个人的舞台
最终，依旧没有逃脱命运的束缚。
在一起都即将结束之时，
出乎意料。
令人惊讶。
事件向着令人不可预测的方向出现了转机。
而预示着转变发生的——是名为奥古斯丁的男人。
“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也差不多该离开这里了。”
左手握着银白色的武器——剑鞘上的天使雕像的还散发着魔力的光芒——在一击斩断我眼前的敌人之后，奥古斯丁没有丝毫留恋的准备离开。
“···是么，这样么。”
“啊咦？我还以为至少会说一句感谢的话呢。”
“抱歉，因为刚刚的惊吓我还没有缓过来。”
“是吗，这样的话，那么最好还是休息一下为好，因为再往上的话，就只剩下最终的BOSS了。”
“还真是像游戏一样的说法呢···”
“啊咦？难道不是游戏么。”
故意露出了惊讶的奥古斯丁，就好像在说他对于现在的发展完全不知道一样。不过就现在的这种发展来说，即使是小朋友也不会相信他的这种谎话。
不过算了，计较这些也没有意义。
“那么，在走之前能说明一下为什么能帮我干掉这个人么，而且你们不是应该认识吗？”
“认识的话就更加的好出手不是么，而且——不止是这一个，剩下的全部帮你清理干净了。”
用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奥古斯丁说着相当可怕的事情，而且如果实力是按照从下往上递增的话，上面的家伙不应该是最危险的么，仅仅靠他一个就···
“好吧，那么在上次的分开之后，你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原本以为你也被卷入事故了，但是没想到回去之后却被告知你先离开了，而且现在又以十二使徒之一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恩，怎么说呢，我的确是被卷入了你们之间的事故了。”
“咦？”
“也正是由于被卷入了事故，所以不管是那边都不允许我的存在，而现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
是因为力量少了八成以上的关系所以导致我无法理解语言了么，为什么奥古斯丁的话我却完全听不懂。
呃···呜···
这样的话，那接下的战斗绝对会麻烦的。
“嘛嘛，你也不用急着去理解我所说的话——”
看出了我的困扰，奥古斯丁笑了笑。
“而且”
这么说。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是能够干涉的了，毕竟‘抑制者’也不是万能的——”
说着，奥古斯丁向着我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玲看了一眼。
不管是你的还是我的，都只是梦罢了——
奥古斯丁说完，向着我来的方向走了下去。
跟在她背后的少女也向着我笑了笑，直到经过玲身旁之时——
“那么后会有期了，前辈。不过以你的想法来看，我们还是不要见面才好，不是么，呵呵。”
一蹦一跳的，消失在了阶梯的尽头。
最终——如果这能够称得上是最终的话，最终，奥古斯丁在这场游戏之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亦或是从一开始他的角色就不应该存在。即使是通过刚才的对话，我能够察觉到奥古斯丁与玲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不过事实上也并不是想的那样也说不定。无论这种联系是否存在也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任何的意义了。
毕竟那只是——其他的故事。
然后——
接下来的，“十二使徒”就这样迎来了它的终结。
虽说他们的出现，仅仅只是占有了故事的一小部分，甚至连经历和回忆都没有提起过，不过已经结束了。
虽然没有达到奥西里斯所想象中的那样完美，不过拜他们所赐，我身上八成的力量差不多凭空消失了。
为了阻挡我前进道路的“十二使徒”，起初，在从第一人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还一度的处于紧张的状态。
不过随着战斗的一路到现在，却被告知了结束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电影只看了一半就在银幕上出现制作班底名单一样。
原本还在期待接下来的他们，会出现什么样的能力。
所以这个时候，比起说是可惜倒不如是郁闷。
连继续向前的想法都没有了。
“比起已经打败过了的家伙，没见过的人的能力我更加的期待呢···”
明明自己差一点死了，但是却说出了这样的话，不过玲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完全没有吐槽。
“会让结局变成这样的话，是我的失误。”
就像是为了弥补玲的吐槽失误一样，周围的场景像是魔方一样的开始迅速的发生变化，而在这种变化结束之后。
看准了时机出现在眼前的最终BOSS——终于登场了。
“失误么，比起这种失误，至少给我有点作为最后BOSS的觉悟吧，混蛋！！”
而奥西里斯他——
就像是无视了我的话一样，耸了耸肩。
休闲T恤搭配牛仔裤的装扮，就这样站在了我的眼前，如果不是因为他手中破旧的古书持续的散发着魔力之外，大概根本不会有人会觉得眼前的这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家伙是被称为奥西里斯的最终BOSS。
“虽说是我的失误，不过能够看到你那张脸因为郁闷而扭曲的表情，实在是让我感到精神振奋呢，哈哈哈哈···”
该怎么说，气氛完全被破坏了。
连同一直忧心忡忡的玲，在看到了眼前的这个家伙之后也瞪大了眼睛。
不可思议。
不管是眼神也好、表情也好还是身体动作也好，玲的身上印满了“不可思议”这个词。
“哈——不可思议么，会擅自把人想象成美型大叔的形象，也是会让人感到苦恼的呢，不过这种时候我可没有魔力浪费在‘致命伪装’之上，毕竟用来支撑这剩下来的世界就已经让我的魔力耗尽了。”
不愧是作为我的替代品而诞生的家伙，果然到了最后一刻，连思想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和我所想到的一样，所谓的“十二使徒”从最开始就只是一个幌子，而他真正的目的只是让我处于和他势均力敌的状态罢了。
双方都没有多余的力量。
所以双方也都无法正常的战斗。
这样一来的话，剩下能够战斗的，理所当然的只有两人了。
“为了等待这样的机会，你做了不少的努力了吧。”
“错了，完全没有，就像最初的那样，只需要我在一旁煽风点火，情况就自然而然的变成这样了。”
“也是呢。”
不管是从七月开始还是到十月的结束，在我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奥西里斯都没有正面的参与进来。而唯一有所行动的那一次，也仅仅是以《死灵之书》所带来的“致命伪装”效果出现的。
“不过说起来呢，我有一件事情始终无法想通呢——”
“恩？”
“为了终结这个世界，所以你才会一直以幕后黑手的方式在故事中登场的吧，不过呢，终结这个世界对你有什么样的好处呢，身为这个世界居民的你，这个世界的消失不就意味着你本身的消失么？”
“是呢，就如你所说的那样——”
“我不懂···”
我说道。
不，不对。
仔细想一想的话，名为奥西里斯个体诞生的理由，以及他存在的意义的话。
“我说，你对埃及神话有多少的了解呢？”
“恩？”
“奥西里斯这个名字，来源于埃及神话，是大地之神盖布的第一个儿子。由于奥西里斯的存在，所以埃及才会一度走向繁荣。”
“··· ···”
一瞬间，记忆中闪过某个画面，就好像曾经有什么人向我说过相同的故事。
“但是呢，世界必不会只在一个人的情况下就产生，而这个故事之中也当然的存在另一个必不可少的人物，那就是奥西里斯的妹妹伊西斯。”
“等等，难道说···”
“哼，不管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的创世神话，世界的最初就是由兄妹两人的结合而创造的，关于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可能不知道的，只不过，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现在的我——从奥西里斯口中得到了这拼图最后一块的我，才终于理解了月华最初的想法。
“创世的两人，打破禁忌的兄妹两人，没错···这就是我，最初诞生的意义···可惜，就像所有的故事一样。替代品永远只是替代品罢了。
即使是最为美好的梦想，在发现了瑕疵之后，人们还是会无情的给抛弃。因为根本不是月华她想要的东西呢，哼哼哈哈···”
想要的东西——
无法抛弃的东西——
明明应该是最为亲近的人，我却至始至终没有察觉到月华的想法，不对，大概——只是我一直不想要去承认罢了。
月华对我抱有的感情，并不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只是我在逃避，不敢去面对她罢了。
所以——
奥西里斯才会诞生。
所以——
奥西里斯才会憎恨。
“明明她是那么爱着你，为什么不去回应她？明明早已察觉到了这份感情，为什么还要去逃避它？”
扭曲了，因为憎恨而扭曲了奥西里斯，像是恶鬼一样的朝着我咆哮着。不过，我却无言以对。
“只要她能够获得幸福的话，那么即使我一个人永远孤独在这个虚伪的世界之中，我也能够忍受。毕竟，我是因为她而诞生的，所以在诞生的那一刻，‘让她获得幸福’这条信息就深深的刻在了我的灵魂之中。
但是呢，所谓的命运，就是这样残酷。
能够让她获得幸福的人，注定不是我，而是你。对于这样的一无是处的你，对于这样一直逃避的你——为什么只能是你？”
无言以对，就如同奥西里斯所说的一样。
连同否定都没有，我只是一直的在逃避。
只是害怕罢了。
害怕一旦拒绝的话，月华会就这样离开。
害怕一旦否定的话，连同兄妹的关系也会斩断。
为了不伤害自己而做出的选择，但是没想到的却是在月华的心中留下了不可愈合的伤痕。
“所以——那天起，我下定了决心——”
决心···那是我一直以来，直到与玲相遇之后才学会的。
“决心——誓言——
我要消灭你，让另月华痛苦的家伙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要取代你，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月华获得真正的幸福。
所以——
在这里消失吧，如果你的心里同样思念着她的话！！！”
······
····
··
我所无法办到的事情。
我所无法面对的事情。
眼前的奥西里斯，却能够立下誓言，想要去完成。
现在的感觉——
就如同照镜子一样。
镜子的表里，就是我与他的对应。
代表着两个不同的红莲。
代表着两个不一样的希望。
过去的我，正是因为无法直面眼前的另一个自己，所以才会失败。
而现在的我，即使依旧无法面对，我还是试着抬起了头来。
为什么要抬起头来？
就这样放弃的话，结果就会像他所说的那样，一切都完美的落下帷幕。
但是——
不能放弃。
因为现在的我，并不是独自一个人而站在这里。
想要守护的东西存在了。
不想失去的东西拥有了。
希望得到的，
真心喜欢的，
现在的我，依旧有了那样的自觉。
不会再像过去的那样，止步不前。
已经不会再逃避了。
所以——
“我拒绝！”
这一次，换做了他，露出了一脸的惊讶。
“什么？”
“我拒绝，即使结果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但是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幻影、谎言罢了！！”
“··· ···”
“你不是我，所以我不会认同你的话语。而且，我已经决定不会再丢下玲一个人了！！”
抓紧玲的小手。
因为已经发誓要和她在一起了，所以不会再松开了。
······
“是么···果然是这样呢···”
惊讶，慢慢的变为无奈。
奥西里斯的脸上，被复杂的表情堆满，如同挣扎一样。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打个赌吧！”
“？”
“如果我取得了胜利的话，那么你的身体就归我所有；而你赢了的话，那么她的灵魂，我会交换到原来的地方的——”
像是完成了解说一样。
奥西里斯向着一旁走去。
出现在他身后的——
“终于见到你了，红莲——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