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舞台落幕
最终的战斗。
开始了——
一起开始的地方，在这本应该不再出现的山顶之上。
无言以对的四人聚集在这里。
就像是为了否定之前发生的一切一样——
终结的世界，只剩下了四个人的身影。
而这四个人之中，真正应该关注的也只有两人。
我和奥西里斯只是位于看台之上的观众——
从最初的开始，到最终的结束。
处在主角位置的，始终只有少女的两人。
玲与月华——
对峙的两人，就像是为了确认互相的存在一样。
作为各自的存在，站在那里。
存在于那里。
只是相互的对峙着，就像是仅仅是一个存在一样。
没有声音亦没有移动。就连我和奥西里斯的声音都感觉不到。
当月华出现的那一刻起，结局我就已经差不多知道了，或者说，结局正如我所预想的那样——按照奥西里斯的计划，从最开始就没有和我正面对抗的打算。
我不会愚蠢到自寻死路，就像他同样的不会正面挑战我的力量一样。而且，即使现在的我虚弱无力，即使现在的他强大无比，战斗也不会发生。
一开始就没有期望我的死亡这种结局，需要的，只不过是我的身体罢了。
“既然需要你的身体的话，那么作为容器，就不能有任何的排斥，正是由于考虑到了这一点，我才会提出这个条件。”
一开始就预谋好的事情，经过数十年才实现的计划，到了这最后的一步，也根本容不得我不答应。
一旦他取得胜利的话，那么也就迎来了真正的终结，失败、放弃、死亡，只作为一个容器，由他来代替我回到真正的月华身边。而相反的，如果他失败的话，同样的这个世界将迎来终结，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月华则会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由妄想所造的妄想，所以眼前的月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理论上来说，这个时候的我——想要阻止奥西里斯的我，只要无视他的提议就好了。
虽然现在的我并没有力量杀死他，不过玲的话应该有着足够的力量。不过，一旦真的这样做的话，那么眼前的月华——
她将迎来这个世界的第二次死亡，完完全全的，连同做梦的资格都不再拥有。
不过——
“办不到，不是么···”
恩，办不到。即使眼前的月华只是一个妄想的存在，但是对我来说，她的确的存在于这里。在七月之前，在六年前的那个事件之后，作为妹妹，一直陪伴着我走到了她生命的终点，并且为了我而死去。
而现在的我，如果只是为了阻止奥西里斯而放弃她的话，这样的选择我根本无法做到。
“即使是梦也好，我会连同哥哥的梦一起守护！”
曾经的她，在这个早已毁灭的城市向我许下了这个的诺言。当时的我，无法理解她所说的话语，所以才导致了她的死亡。
不过，现在却不同了。已经有了改变这一切能力的我，如果再一次抛弃她的话，这种事情我无法做到。
并不拿她与玲放在天枰的两端，而是两者都想要去守护。
“由我来吧，红莲——”
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连同疑惑都没有，玲走到了月华身前。
“——如果在这里放弃她的话，即使阻止了奥西里斯，现实也不会得救。
会做出那种选择的红莲，即使回到了现实，但是灵魂却死在了这里。所以，与其与没灵魂的僵尸一起活下去，现在的红莲，要好上千万倍！”
是呢。
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犹豫，连同烦恼也不应该存在。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对于现在的玲来说，选择从最开始就只有一个。会做出另一种选择的，根本不是我、也根本不是玲。
既然已经向着世界许下了守护的诺言了，那么不管是玲也好还是眼前的月华也好，连整个世界都要一同守护。
所以——
“战斗的不是我，而是红莲的决心！”
向着舞台走去。
然后是，月华——那曾经如同已死的人偶的月华，也已经变化了和过去一样——赤红色的发带随着风飞舞着。
就好像最初与奥西里斯见面的她只是幻觉、幻像。
充满自信的微笑。
与玲不同的，微笑之中带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这时的场景——
就像之前玲向我叙述中的一样。
对峙着的玲与月华，但是玲不再是那时的玲，而月华也不是之前的月华。
比起那时的压倒性力量，现在的两人，应该能够势均力敌。
当然的——
这样只是理论上所得出的数据。
即使现在的我不去刻意的回想玲之前的话，玲被玩耍般的月华所虐杀的情景还是会浮现在脑海之中。
但是此刻的玲却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专心的注视着眼前的月华，就像是为了胜利而事先在脑袋里构想出完全的对策一样。
就这样——
蓝色的玲与红色的月华，没有说过一句话。
有的只是时间的不断流逝。
连同存在都开始逐渐崩坏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声响。
安静的快要让人忘记周围的一切一样。
即使是这样。
在场的四人依旧能力察觉——无论结果会如何，在这里，在这个地方，世界将迎来终结。而两人的交战，则意味着最终崩坏的开始。
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身上残余的力量，也都已经变得不需要了。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不需要这种招来不幸的力量了。
“哼哼，虽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但是这样——真的好么？”
另一个我——替代品的他，向着我笑着。
在这个看台之上，即使将声音提高到了最大，也不会影响到台上的两人。
“虽说结果什么的，也同样决定着我的命运，不过比起原本什么就没有的我，你的觉悟不是应该更要高出数千倍，不是么？”
“···的确。”
“只有这句话么？”
“那么，你还想要听到什么，哭着求饶？如果是这样的话，请你放弃吧。”
现在的我，没有丝毫和他开玩笑的心情。即使接下来的战斗已经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的，但是不管哪一个，台上的两人，都是我必须守护的存在。
“守护么···还真是自大的想法呢，在我看来呢，所谓的人类，根本没有守护他人的力量。光是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了，跟别说是守护他人，而你却贪婪的想要守护她们连同她们的一切——”
“有问题么，而且你还不是一样。”
“我，毕竟我就是为了她而诞生的，比起自己她的幸福更加的重要，而且，我并不是人类，只是一个妄想，不对么？”
“恩，没错。你不是人类，同样的我也不是人类。会有‘魔术师是人类’这种想法，那只能说明你根本不理解‘魔术师’这种生物···”
“魔术师？的确，我无法了解。就像蚂蚁无法理解人类的一样，明明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去探寻不属于自己的领域呢···真是自讨苦吃呢，哼哼！”
自讨苦吃，这个词语的确是对魔术师的最好评价。向着自己不理解的领域迈步，最终就是导致了这场悲剧的产生，不仅是自己连同周围的人都被牵扯进来的混蛋么，这就是我——魔术师的做法。
“而且呢，比起魔术师什么的，有一点事情你应该相当的清楚吧——”奥西里斯说着：“你也应该听说了，那个小丫头，可是输过一次的哦，完完全全的失败，如果不是我和我手中的这本书的话，当时的她绝对没有救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明明知道，却依旧让她自寻死路？不愧是魔术师呢···”
像是嘲笑一样，奥西里斯耸了耸肩。
“魔术师，别搞错了，这和魔术师没有任何关系。”
“？”
“会站在那里，不仅是我一个人的意愿，玲也有着响应的觉悟。”
而且，玲已经不是当时的玲了。
更加关键的，已经约定好了会在我身旁的，所以，绝对不会失败。
“觉悟么，真是不错的东西呢。不过一旦开始的话，就必须会持续到一方战斗不能为止才会结束，将结局看到最后的‘觉悟’，你有么？”
结局，惨剧。
不论是怎么样的结局，玲和月华受伤的结果我都不想看到。但是，那也只是不想，如果连同这种惨剧都无法容忍的话，未来根本不会存在。
就算是战斗不能也好。
就算结果是惨剧也好。
既然已经到达这里了。
那么也只有向着终点前进了。
不会去阻止，也无法去阻止。
无论是创造者的我也好，还是被创造者的奥西里斯也好。
一旦最后的崩坏开始。
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她们。
所以说，奥西里斯才会说出刚才的话语。
“怎么样，在脑袋里理解了一次之后，有做出‘觉悟’么？或者说，现在喊停，把身体交给我的话，我还可以为你们三人创造出一个完美的世界···”
完美的世界，只属于三个人的世界。
就像是伊甸园的毒蛇一样，奥西里斯在我的耳边低语着，但是，最终也只不过是毒蛇的谎言。
在吃下苹果之后，不论是梦境还是现实都会崩溃殆尽，不留余地。
“那么，告诉我，你最后的选择——”
“已经决定承担起责任了，所以这种‘觉悟’早就拥有了，不管是两人的痛苦也好还是世界的诅咒也好，所以的一切我都会承担起来的！！”
回答，如同那时宣誓一样。
迷惘，早就不再拥有。
在这身体之中还留下的，只有肩负起所有一切的“觉悟”。
然后，我向着奥西里斯说出了这句话。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放弃月华，以及永远的消失。”
话语，传达到了远方。
明明台上的两人不应该听到我们的对话，但是在说完这一句之后，月华还是向着这边点了点头。
“安心吧，哥哥。我还结束这场噩梦，然后——一起回到家了吧！”
最终的决战，开始了——
不是为了世界而展开的决战，也同样不是为了我而进行的决斗。
少女的两人，所作出的选择，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存在而站在这里。
为了自己而战，为了自己握紧了双拳。
然后——
“虽然想说第一次见面，不过——”
月华开口了。
话音之中像是包含了某种敌视一样。
不过，却完全没有人偶一样的不协调。
“我见过你哦，你就是带走哥哥的那个女人吧。”
就像之前真的有过接触一样。
站在玲的眼前，月华笑着。
不过月华的消失是在七月发生的，而我与玲的相见则是在八月，所以两人见面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
“说真的···当时也仅仅只是看到了一个影子罢了，就这样闯入我日常生活的怪物，在我的眼前把哥哥带走，当时我还在想如果就这样结束的话那该怎么办···”
玲没有任何的 。
应该说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不过对于这样的玲，月华则是把她的反应当做是默认。
“噩梦，或者说是噩梦最为恰当。因为一觉醒来却发现周围却根本没有哥哥存在过的痕迹，不仅是朋友就连父母也忘记了哥哥的存在。但是呢，月华却不会忘记的。不管是哥哥的笑容也好，哥哥的犯傻也好，月华都会记住的。而为了找回只属于月华的哥哥，月华我呢经历了漫长的时间等待，直到现在，终于到达了这里···”
憎恨，已经不用丝毫的掩饰了，月华脸上的微笑一扫而空，留下的只有憎恶以及不满。
“在经历了时间的洗礼之后，我学会的各种各样的东西，不仅是魔术还是异能，为了找到哥哥连同神的领域我也曾经踏入过。而相比之下的，眼前的你根本没有任何变强，不但没有变强而且比起那时现在的你却显得更加弱小。”
“··· ···”
“就像这个即将崩坏的世界一样，你的存在，马上也会消失殆尽，这样的话，哥哥就会再一次的回到我的身边，如同往常的那样——”
因为恐惧变成了不甘，由于不甘化为了愤怒。
直到愤怒达到了最高点，月华的感情转变成了诅咒。
因为诅咒般的仇恨而赤红的双眼。
存在于此的目的，不止是夺回，更是复仇。
向着眼前的玲，将长久以来叠加的仇恨毫无保留的宣泄。
“不止是哥哥一个人，在千万年的时间之中，我所接触的，被你伤害人的数量可是月华的上万倍。跨越了国家与地区，跨越了空间与时间，甚至连同世界，对于这样的你，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只是为了夺取他人的幸福吗，为什么···？”
终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一瞬间玲的嘴角出现了一丝的颤抖，不过马上的却消失了。
毕竟玲所想起的事情，是最初作为使魔所履行的职责——收集碎片，原本应该是早已结束的事情，没有想到在这里出现了变化。
“是么，红莲所创造的月华并没有消失而是达到了下一个碎片世界（自己最初消灭的碎片世界）么···”
这句话，只有玲一个内心的想法，所以月华并没有听到。
而在察觉到了玲的动摇之后，月华的内心出现了某种不一样的感觉，但是这种微妙的感觉在玲接下来的话语中被粉碎了。
“只是这种事情么···啰嗦死了···”
“这种···事情？”
“是呢，这种事情···明明是早已结束的事情，为什么连这都无法理解呢。”
想要遗忘的记忆，再一次被唤醒。
愤怒的不止是月华，连同玲也出现了少有的愤怒。
黑雾弥漫开来，然后玲的身影开始出现了变化。
因为愤怒而产生的厌恶，在面对这样的月华，玲已经不再打算放水——原本就没有这种打算。
“哼！事到如今还在找些什么借口···”
“？”
像是宣布开战一样，变为了与月华相同年龄的姿态之后，玲走出了黑雾。
“因为他人被伤害所以才到经历了千万年站在这里？别惹我笑了，吾所认识的月华，被称为月华的人可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女人——”
“··· ···”
“从来不会找任何的借口，只有按照自己的意愿到达彼方，月华，吾所认识的她是这样的存在，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拥有这个名字，不仅是名字，连同存在都是错误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导火索一般，在否定月华的同时连同她的存在一同否定了。
不再是玲的阿努比斯，与不再是月华的月华同时动了起来。
速度，光是用双脚的力量就突破了音障的两人同时从视野之中消失。
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时间如同静止了一样两人的身体出现在距离地面十米以上的半空中。月华的右拳击中的玲的左肩，玲的右腿命中了月华的腹部。
仅仅是这样一种简单的动作，但是下一秒两人分别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去，如同导弹一般，不仅在落地的瞬间造成了冲击波连同地面也因为撞击而出现了半径2米的深坑。
不过，这并不是结束。
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的信号。
在冲击波散开的瞬间，两人已经不在原地。
像是突进的战车一样，持续着撞击与分开的两人，不断的对周围的一切扩散着伤害。在复数冲击波的摧残下，不到半分钟，地面就失去了原有的样貌。
遭受到导弹群袭击的山顶，或者说用月球表面的来形容更为恰当。
在经受到这种连续的打击之后，即使是粉身碎骨、尸骨无存我也不会感到任何的奇怪。
但是——
另外感到惊讶的除了两人的破坏力之外，还有另一个件事情。
拉开了距离的两人，虽说在第一次的交手之时都互相击中了对方。可是，现在的两人比起之前，身体的状态却显得更加完美，宛如艺术品一般在崩坏世界的边缘散发出异样的色彩。
“原来如此。”
像是在示意我仔细观看一样，奥西里斯向两人的位置点了点头。
“不止是单纯的肉搏，在运动与攻击的每一个动作之上都加注了数种魔法。事先在脑海之中推算出对方的动作，然后借用辅助魔法来抵消伤害的同时使自己的攻击变得更加有效。”
如同格斗游戏之中的解说人员一样，奥西里斯右手托着下巴观看着。
而就在他解说的同时，玲再一次的从原本的位置上消失。不过，这一次并没有跳跃，而是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在地面“Z”字形奔跑着。
在没有使用魔力强化眼睛的情况下，映入我眼前的画面则是一长条的残影已经玲走过的地面所发出的爆破声。
“将魔术运用到肉体之上，不仅能够短时间的把速度和力量提升到极限，而且能够爆发出常人所无法达到的极限，唯一不足的是一旦这种精细的平衡出现漏洞或者被人打破，后宫则不堪设想。”
奥西里斯的话还没有说完，玲的身体就像是脱轨的列车一样笔直的撞向了一旁的建筑，不过在此之前月华则身影却出现在了她的一旁。
“死吧！”
以不可能出现的姿态，异样的回旋侧踢击中了玲后背。
咔嚓的一声。
凭空出现了如同钢铁折断的声音，不过令人惊讶的却是月华的身体向着半空中飞了出来。
“呃，呜——”
像是强忍着痛苦一样，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空翻之后月华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刚刚应该使玲脊椎骨断裂的右脚出现了不自然的动作。
“啊啊···这样啊”奥西里斯说道：“竟然会借用敌人的陷阱而做出伤害反击的魔术，不过魔术对于‘创造神’的能力竟然有用么？不应该的啊···”
由于并没有做出有效攻击的缘故，月华施加的足以粉碎大地的一击成倍的施加到了自己的右腿上。所以才会使得右脚出现不自然。
不过比起这个，为什么这个家伙能够若无其事的做出现场解说？
或者说，比起结果，他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看这两少女之间的战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比起坏蛋、幕后黑手什么的，变态更加符合他现在的形象。
“哦哦哦···有看到了，白色和黑色···”
“··· ···”
明明是关系到自己生存和死亡的战斗，这家伙竟然会去注意这种细节，不过说起来，是真的么？等等，这样的话不就连我一起也成变态了。
“比起一句话不说的站在这里看少女搏斗，还是分析一下战局比较像是正常人吧。”
“哪里像？”
“至少不会被人说是‘闷骚’，不是吗？”
“··· ···”
我无言以对，而这个时候奥西里斯则再一次的示意我集中精神。
“攻守互换了！”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这一次不再是佯攻。
俯下身子紧贴着地面的玲，背后像是产生了爆炸发出了巨大的响声。而化为了致命利刃的手刀散发出了魔力的光芒，向着月华的脖子无情的斩去。
不过，这一击并没有结束战斗。
如同击中了钢铁一般，手刀与脖子接触的瞬间擦出了剧烈的火花，然后月华的左脚又一次用不可能出现的轨迹出现在了玲的正上方。
体操队员般高高抬起的左腿，做出了像是螳螂捕蝉的动作，化为了镰刀的左腿向着玲的脑袋斩去。
玲的脑袋如同被西瓜一般爆裂了——这种景象并没有发生，在命中头部的一瞬间，玲却像是滑到了一样以不自然的姿势向着月华扑去。
撞击在一起的两人，并没有对月华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拜这所赐，玲在躲过致命一击的同时破坏了月华的姿势。
距离再一次的拉开。
“恩，果然经验与力量的反差么，即使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但是却因为无法很好的控制却自食其果。而相反的，你那边的则很好的将力量与经验搭配在一起，利用解除魔术使得高速移动中的自己躲过致命一击，还真是不错呢。”
情况明明对他不利，不过奥西里斯则没有丝毫不悦，只是冷静的观看着两人的战斗，相比之下，随着两人不断的交手我却慢慢的感到了不安。
的确，如他所说的一样，玲有着实战经验上的绝对优势，比起没有实战经验的月华，玲的攻击更加的有效。
而且反馈递增的原理，月华每一次施加在攻击上的力量全部返还给力月华自己。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早就死了不下一百万次了。
可惜月华却无动于衷，根本无视了这些伤害。
“呜···怎么会···”
比起月华被不断的击中，玲受到的只不过是几次无关紧要的轻伤，但是即使是这样，她却皱紧了眉头。
所谓的力量与速度的偏向就很好的体现在了两人身上，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现在的两人应该处于实力相当的状态才对，不过可惜的是月华的力量不仅是在破坏力上，对于玲那精准的攻击可以完全无视的防御使得玲的行动变得越来越困难。
不但需要准确的计算好攻击行动，而且还有防止攻击失败而出现的反击。对于玲来说，被反击就有可能被击中，被击中就注定会受伤。
“别太得意了——”
下一击，玲的攻击做出了某种改变。向着彼此心脏打去的拳头，如果被击中，玲绝对会受到致命的伤害，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月华才放弃的防御专心的用于进攻。
一击就能分出胜负。
不过这一击，在命中彼此之前，玲却从月华的视野之中消失了。
“咦！？”
还没有反应过来，之上而下，后脑勺到腹部再到股间再到膝盖窝，数个致命点受到了玲的抓击。
鲜血从伤口流了出来，这是从战斗开始到现在，月华身上第一次出现伤口。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压倒性被打破的关系，月华的动作已经完全失去了应有的冷静，直拳、冲撞、飞踢，就如同破坏一般只是单纯的为了发泄迟迟无法打倒玲的愤怒。
而玲，则完全没有受到月华的影响。
灵活的躲闪着，四处的游荡着，然后看准机会向着月华薄弱的环节突然的做出攻击。
并不像月华一样急于做出一击必杀，只是慢慢的在月华身上留下伤口，只是慢慢的消磨月华的耐性。
然后接下来的，则是完全的像是欺负小朋友般的行为。
不停的胡乱做出攻击的月华，眼角慢慢的湿润，就好像随时会哭出来一样。
就连玲在看到这种场面之后，也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虽然依旧持续着攻击，但是明显的攻击的节奏慢了下来。
“···唉”
胜负，已经很明确了。
一旦情况变成了这种战斗，对于没有丝毫战斗经验的月华，在玲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丝毫作用的自动炮台罢了。接近之后就失去了作用。
到了最后的结束，已经变成月华一个人蹲在地面上像是不服输的小朋友一样疯狂的击打着地面。尽管每一击都在地面上开出了一个半径5米的大坑，但是已经无意义了。
这样的攻击，在无法击中玲之前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啊啊啊，真是失策啊···”
“恩！？”
“会做出安排了观众席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失策了···”
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样，奥西里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明明是在没有人的时候即使是破坏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因为你的存在···我失策了···”
让人感到莫名其妙，虽然的确是没有从现在月华的身上无法与毁灭这个世界的凶手联想到一起，但是我却不觉得这与我站在这里有任何的关系。
“不懂么，因为害怕波及到自己最重要哥哥的缘故···或者说不想要让重要的哥哥看到自己有着怪物一般力量的缘故···所以她，只有这种程度了···”
无奈的笑了笑。
“到头来，她还是和我一样，只是为了一个人的愿望而存在啊，真是服了···”
就像是在对我说一样，又像是在对自己说一样。
结局，就在这种波澜不惊的情况下落下了帷幕。
但是，这与我所预想中的却大不相同。
至少，我已经做出了背负起一切的责任，但是没有想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就好像做出了杀人偿命的觉悟，但是在还没去找到仇人，却被告知他掉进了阴沟摔死了一样。
郁闷，还是空虚？
总之，会产生这种想法的我，大概也是哪里坏掉了。
“啊啊，为了一个人的幸福而放弃自己幸福的家伙，真是笨蛋啊···”
像是头痛一样，奥西里斯蹲在地面上抱着脑袋。
他的行动和我预想之中的更加的不相同。
要说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为了月华的幸福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应该死活都不会认输才对。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设定的···
“为什么···”
脑袋抽筋了，向着他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不过他却没有放过这次的机会，充满杀气的双眼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冲到了我的面前。
然后是——
足以让人脑震荡的头槌。
两人抱着头一起蹲在了地上。
“为什么？这种结局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竟然还问为什么···”
“但是为什么你会放弃···”
“咚”的一声，山崩地裂的头槌。
他已经完全趴在地面上了。
“为了他人的幸福而舍弃自己啊，混蛋。对于她来说，你就是那个能让她舍弃一切的人···为什么我疏忽了这一点···”
这次换成了脑袋锤地了。
不过我却没有去理会他。
如果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样，月华是为了我的幸福而存在的话。
那么，这种结局也正是她在知道了我的想法之后而做出的选择。
没有人死亡的完美结局。
只有她一个消失的GOOD END。
“GOOD END吗，可惜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场BAD END罢了···”
脸上满是泥巴的奥西里斯已经停止了锤地。
像是无聊了一样，慢慢的走到了我的跟前坐下。
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这样的话，是很辛苦的啊···”
“恩。”
“明明已经知道了结局却还不断的重复，不管是对你来说还是对我来说都是很辛苦的···”
“恩，没错。”
“就像你想要让所有人都获得幸福的中二想法根本无法实现一样，不管是哪一个世界和哪一个月华在一起的结局，我都无法完成了。”
“··· ···”
说完这些，奥西里斯无奈的耸了耸肩。
和我一切看在舞台上的少女两人，露出了一脸幸福的表情。
“呐···”
“什么？”
“果然还是现在状态下的玲比较可爱，而且胸部也比较大吧···”
“··· ···”
“比起白色我更加喜欢紫色呢···”
“没人问你你的爱好···”
“嘛嘛，比较是最后的对话了，就让我完成同样的事情吧···”
“··· ···”
明明是这样说着，但是奥西里斯却不再说话了。
作为棋子，完成了最后使命的他，满眼温柔的看着这走向终结的世界。
想要安静的，看到世界的终结。
但是，这个简单的愿望却无法实现。
因为——
“哈哈哈——”
“噗哈哈——”
“嘿嘿嘿嘿——”
“哇嘎嘎嘎——”
越来越猎奇的笑声，如果不去阻止两人的话，大概连神都不会原谅我的。
而就在我站起身向着舞台走去的时候，奥西里斯把我拉回了原地。
“就把演出看到最后吧！”
没有任何愤怒，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名为奥西里斯的那人所露出的笑脸，是我在经历了漫长的旅程之后所看到的第一次的——我的笑脸。
“这样啊···”
“就是这样···”
没有再说话了，因为他想要传达的东西，已经结束了。
剩下来的，只是看着演出的落幕了。
“混蛋兄控！”
玲的拳头打在了月华的脸上，但是却没有愤怒。
“混蛋LOLI装癖！”
月华的拳头也打在了玲的脸上，不过也没有愤怒。
“没神经！”
“大骗子！”
像是擂台赛上的拳击手一样，魔力不再使用了。有的只是来回的肉体碰撞肉体的声音，以及一切误会都解开的释然笑脸。
不过，互相殴打却没有停止。
“现在去阻止的话，已经可以了哦···”
“已经没有阻止的必要了吧！”
“也是呢，不过现在的我可以让‘月华’回到原来的地方哦！”
“那种地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吧···”
“是呢，那种地方一开始就是由你来创造的···”
“麻烦死了！”
我说道。
“完全同意···”
不是我的我也应和着。
世界的终结——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终结。
我的性命也好，不是我的我，性命也好。
这些，到了现在，已经没意义了。
不管输赢，他都无法杀我，我也无法消灭他。
毕竟，没有人会选择抹杀自己的过去。
而且，也不会有人去选择抹杀自己的未来。
一路走到这里。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只不过是一个故事，一场游戏。
而在这场游戏之中，我们一无所得，但是不得不去做。
徘徊在过去与未来夹缝之中的魔术师，未来弥补自己错误的魔法使，未来逃脱这混乱的空间，而做出的最终选择。
没有开端，也没有结束。
因为开端是旧的结束，结束是新的开端。
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正与恶，有的只是魔术师的两人于他们的使魔。
那么，开始吧，打开门扉——
聚集在一起的四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三人向着天空伸出了右手。
然后——
破碎的天空出现了群星。
像是指引道路一般闪烁着的群星。
只是遥望而遥不可及的存在。
不过，即使是无法用手触及，它却有着它存在的价值。
“开启吧，通向未来之门——”
“开启吧，走向过去之门——”
“至此，我宣告终结——”
“至此，我宣告开始——”
“向着门之彼端伸出右手，向着门之彼打开的道路——”
“开启吧！命运之扉——”
黑与白的大门。
象征着通往过去与未来的道路。
而我，则握住了月华的手，向着过去迈步。
而他，则紧握着玲的手，向着未来走去。
“别忘了，这本书，必须准确的交给那个男人——”
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抛物线之后，书本落到了我的手中。
“隐去我的身形吧，‘致命伪装’——”
不需要做出多余的动作，黑雾便环绕了我的身体。
我——成为了奥西里斯。
他——成为了红莲。
虽然听起来相当的奇怪，但是结果就是这样。
从头到尾，就是自己与自己的战斗。
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完成早已发生的事实而做出的无聊徘徊。
“那么，你所做的事情，我必须一一的对应去做，饶了我吧···”
临别之前，向着变成了我的他抱怨着。
不过，出乎意料之外的，他却没有点头。
“嘛，其实根本无所谓了。”
“无所谓？”
“毕竟，整个游戏之中只有遵循两个规则就OK了。”
“三个规则？”
“第一，梦境必须存在；第二，不要杀死自己；第三，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绝对不要干涉观察者。”
“观察者···”
在这一瞬间，我脑海中出现的不是 学院长更不是爱丽丝，而是另外的三人，在九月发生的与整个事件没有任何牵扯的“幻想曙光”。
不过算了，如果规则只有这个三天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只要不去靠近他们就好了。
剩下的——
该是由我来发挥真正GM的力量了。
那么——
“我和月华走了，混蛋！”
拉着脸颊微红的月华，我向着通向过去的大门头也不回的走去。
“我们就回家去和另一个月华见面了，笨蛋！”
拉着玲的手，向着通往未来的大门走去。
“只是一个梦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