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艺...”陈梓航用颤抖的声线喊着怀里的这个女孩。
她的身上已经开始渗透出了一些血迹。
江小艺抬起头看着他，对他微微笑了笑。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啊...”陈梓航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并难以置信地喊出了这句话。
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不敢面对...眼前的一切。
在这样的心绪下，他的心里渐渐被恐慌所包围，眼眸中已经溢出了点点泪水。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江小艺艰难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看着她的样子，陈梓航变得更加害怕了。
“你...你先别乱动，我...我给你叫救护车，你一定...一定会没事的。”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拿出了手机，颤颤巍巍地拨打了120的电话。
才一接通，他便声嘶力竭地向对面喊着。
废了好大的劲，才终于让对方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
“放...放心，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放下手机，陈梓航伸出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伤口处，似乎是想要阻止血一直流下去。
“你为什么...又要骗我呢？”江小艺仍旧平静地问道。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我本想着这是最后一次...结果...”陈梓航变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是个混蛋...”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扇了自己几个耳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只要你没事就好，只要你能没事...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陈梓航惊慌失措地喊着，溢出的泪水已经滴在了江小艺的脸上。
看着她的样子，江小艺突然笑了起来。
“你...你还笑...”陈梓航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好有趣...”江小艺有气无力地说着，“以前...一直都是你在调戏我...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不甘心哎...不过这次，终于轮到你来惊慌失措啦...”她的声音中似乎还透着一点愉悦。
“我...我以后做这种表情给你看，所以你一定要没事才行啊...”
“...傻瓜...”江小艺白了他一眼。
“陈梓航...我好冷啊...”过了一会，江小艺突然说道。
“那...那我抱紧一点。”陈梓航抱着她的手又加大了一些力气，仿佛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现在还冷吗？”
“不...冷了，但是...好痛...”江小艺皱着眉呢喃着。
“痛...痛...那怎么办呢...要是我能代替你承受就好了...”陈梓航这下急了。
“突然有点困呢...”江小艺又转而说出了这一句话。
“别...别睡，小艺，你睁着眼睛，千万别睡，你一睡就会醒不过来的啊。”陈梓航又变得焦急起来，手还开始摇动起了她的身体，生怕她就此睡去，再也醒不过来。
“别...别摇啦，我不会睡的...”江小艺微笑着说道。
“哦...好，只要你不睡就好...”
“陈梓航...”
“嗯？怎么了？”似乎江小艺现在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我答应你啦。”
“答应什么了？”
“答应做你女朋友啊。”江小艺满含笑意地看着他。
“啊？哦，嗯。”陈梓航只是点了点头，虽然有些惊喜，但此时他想的只是她千万不要有事，根本就考虑不了其他。
“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呢？”江小艺撅起了嘴，有些委屈地看着他。
“我...我高兴啊，我真的很高兴...”陈梓航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算啦。”江小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然后她闭上了眼睛，“亲...”
“什么？”他只听到江小艺发出了一个声音，却没有听清楚是什么，于是他把耳朵凑近了许多。
“亲...亲我...”耳边江小艺羞涩的声音清晰可闻，他还能够感受到她的气息。
“诶？”陈梓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显然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诶什么啊，你不愿意吗？”
“愿意，当然愿意...”陈梓航连连点头，生怕让她失望。
听到她的回答，江小艺脸上挂上了笑容。
看着她闭上的双眼，微颤的睫毛清晰可见，可爱的俏脸此时有些苍白，这让陈梓航有些心疼。
轻舒了一口气，陈梓航慢慢地把脸凑了上去。
怎么回事，明明以前一直都想要亲她，那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那为什么，会这么悲伤呢。
他们之间的距离，慢慢地缩近...缩近，直到最后，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陈梓航只感觉到一种松松软软的感觉袭上了自己的心头。
这就是初吻的感觉吗？
可是，不是说初吻都是甜蜜的吗？
为什么...我感觉到的...就只有苦涩呢？
为什么...我的心头...就只有沉重呢？
带着这样的不解，陈梓航仅仅只停留了一会，便移开了自己的嘴唇。
“小艺...”陈梓航本想喊她一下，可是他的声音却一下子变得细不可闻。
因为，此时江小艺仍旧闭着眼睛，脸上挂着一种满足的微笑。
“小艺？”心感不妙的陈梓航摇晃了一下她的身体。
可是这一次，，她却没有睁开眼睛来埋怨自己。
“你快醒过来啊，别闭着眼睛，快...醒过来啊。”陈梓航积攒的泪水如雨一般挥洒而下，“你快起来骂我啊，快起来打我啊...”
陈梓航的泪大部分都流到了她的脸上，但这些泪水并没有像电视里那般让江小艺醒来。
他也只能无助地抱着她的身体，眼神涣散地看着前方，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随后他仿佛记起了什么似的，他的目光一下子又聚集起来，然后他在不远处发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卢！得！胜！”一声仿佛野兽一般的低吼让卢得胜不禁打了个寒颤。
此时他已经被李向德抓了起来，无法逃跑。李向德就在一旁看着陈梓航，希望他能自己振作起来。
不过看到他这个样子，他也有些担心陈梓航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小航，别冲动，这小子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一会警察来了...”不过还不待李向德说完，陈梓航便伸手打掉了他企图拦住自己的手。
“让开，今天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他双眼通红着怒吼了一句。
四下寻找间，他找到了那把被卢得胜丢弃的小刀，他把它捡了起来。
“小航，不要冲动。”李向德又走到了他身边，“我相信小艺也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卢得胜一定受到惩罚的，相信我，你这样做只会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得啊。”他紧皱着眉头，希望陈梓航能想通。
“你们快他妈放开我，这小子已经疯了啊...”被几个人抓住的卢得胜一下子惊恐地挣扎起来，看到陈梓航的表情，他就猜到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可是那几个人却并没有放开他，因为李向德并没有看向这边。
站在李向德旁边的陈梓航沉默着，然后他慢慢放下了拿刀的手，看样子是已经冷静了下来。
看到他的样子，李向德也松了口气，正准备安慰一下他。可是没想到陈梓航趁他放松下来的时候一下子加速冲了前去，阻止不及的李向德也只能大喊一声“小心”希望卢得胜能够躲过去。
不过虽然在看到陈梓航冲过来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放开了卢得胜，但显然已经晚了。
被愤怒充满的陈梓航爆发出了令人惊叹的速度，一下子就来到了卢得胜面前，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把小刀刺进了他的身体。
“啊...”卢得胜也只来得及大叫一声，便痛苦地捂着中刀的地方倒在了地上。
第一刀中了过后，陈梓航再次举起了小刀，准备再刺一刀。不过显然已经反应过来的李向德不能再放任他做傻事。
他跟另外几个人冲了过来控制住了陈梓航，并夺下了陈梓航手中的刀。
“放开我，你们他妈放开我，我要为小艺报仇。”陈梓航不断挣扎着，怒吼着，脸色涨得通红，皮肤下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你冷静一点啊。”李向德不断地按着他的肩膀，“你这样了小艺怎么办。”
听到了这个名字，陈梓航愣了一下，随后他又开始惊慌起来。
“小艺...小艺去哪了...”他开始四处寻找起了小艺的身影。
然后他便看到了刚刚被他放在一旁的那个身影。
“小艺！”他往那边跑了过去，这一次李向德没有再拦他，而是让身边的人放手，让陈梓航跑到了江小艺的面前。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身体抱在了怀里，把脸紧挨着她的脸颊。
“小艺，我永远都会保护你的。”他不断呢喃着，让身边的人也有些悲戚。
李向德等人都不忍再去看他此时的可怜模样，都把头转向了一边。
过了一会，那让人安心的急救车的声音终于来到了现场，随之而来的，还有警车。
在医生想要从陈梓航手中接过江小艺的身体的时候，陈梓航还拼命反抗着。
李向德安慰了好久，才让陈梓航松开了江小艺的身体。
最后，经过这么久的折腾，江小艺终于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然后在急救车的声音中扬长而去。
而陈梓航则始终站在原地，望着救护车的远去，双眼空洞无神。
而另一边，警察正在询问事情的经过。
在确定了卢得胜便是捅了江小艺的凶手之后，警察又问起了卢得胜的事。
“那他是被谁捅的。”警察指着同样被送上了救护车的卢得胜问道。
“他...”李向德顿了顿，然后他看了一眼此时仍在发呆的陈梓航，轻出一口气然后说道，
“是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