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冰火世家
“布朗尼！你竟然在偷偷学习魔法。”脸上的肌肉抽动，老人正勃然大怒，“给我跪下。”
“奶奶，你别、别生气。”布朗尼有些颤抖地跪在地上，垂下脑袋。
“你忘记了你的老爸是怎么死的吗？我的草药学你懂得了多少？这个制药的手艺，完全可以让你过活一辈子，为什么你就偏偏不学，要去学魔法！”
“老爸的死是意外，魔法不是导致他死的原因啊。”
“混账！靠魔法谋生的家伙，哪一个不是死在刀口，还有魔兽的嘴巴下？”老人怒目圆瞪，
叶苇眉头一皱，布朗尼偷学魔法被店主发现了，现在他进来可不是时候。
正当叶苇犹豫要说些什么之时，店主已经注意到了叶苇的方向。
“他的魔法，就是你教的吧，公爵大人！”
老人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叶苇，笑容里带着恨意，语气完全没有了之前见面时的尊重。
“采药人中只有你是魔法师，其他都是纯粹战技的探索者，你这个魔鬼，是想要他的命吗？”
叶苇沉默，但这在老人看来相当于默认。
“好啊，就是有你这个魔鬼，才把这天杀的魔法传授了给他！这是连神都恐惧的东西啊，你难道连我们家的最后一个独苗都要夺取吗？”
“跟叶哥无关，是我想要学的。”布朗尼抬起头撕喊，“而且，学会魔法又不等于会死！”
“别以为我不知道，剑与魔法是刻在男人的骨子里的，你们生来就无法拒绝它们带来的荣耀。”老人凝视布朗尼。
“就算用魔法谋生又如何，村子里大有不死的佣兵与探索者！奶奶你为什么要对这些职业有偏见呢？”
“这不是偏见，而是事实，祖宗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你爷爷是遗国的冰火骑士，那又如何？成为了名镇一方的大人物，但却又不免战死。你的父亲当初没听我的劝告，执意当一个探索者，最后迷失在埋骨丛林里，这些你都忘了吗。”
老人声音激动得颤抖，她叹了口气，仿佛几句话就耗尽了精力。
叶苇怔了怔，他才回想起那天老人递给他的卷轴。
当时老人还谎称那是某个魔法师留下的，这样看来，那份卷轴显然是这个家族的传家之宝的抄写卷。
看着老人痛心疾首的表情，布朗尼爬起身,握住老人的手。
“奶奶，你别哭。死亡本来就是战士的归属，但爷爷和父亲，他们都曾获得荣耀。”
“荣耀么？我不知道什么荣耀，那些追寻荣耀的家伙都已经死了。”
老人拉过凳子坐下，苍老的手捂住眼，默默流泪。
“布朗尼，你知道吗，我不希望你过那些刀口舔血的生活，只希望你能够安安定定地走完一生。”
叶苇默然，老人说得没错，魔法师用生命换来荣耀，遗迹与大陆皆如此。
这种死亡本来就是可以避免的东西，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罢了。
曾掉落低谷的叶苇并不甘回到过去，他想登上那个高峰，看到他从未见过的光芒。
而布朗尼也得出了自己的选择。
“抱歉，奶奶。我让你担心了。”
布朗尼犹豫了一下，随后转向叶苇，心中满是愧疚。
“叶哥，抱歉，我、我不再碰魔法了，谢谢你的教导，谢谢。”
“嗯，我知道了。”叶苇笑了笑，“草药学也要加油啊。”
转身离开，叶苇苦笑起来，大概是我的骨子里真的刻着剑与魔法吧。
......
不甘心的自己得到了他人的救赎，自然会去想救赎不甘心的、需要帮助的他人。
这是叶苇帮助布朗尼的初衷，也可以说是一种怜悯。
若是那孩子足够努力，他将能独当一面，获得贯彻自己想法的实力。
叶苇有些遗憾，毕竟布朗尼的天赋远超于自己。
就在这时，墨雨桐悄悄摸了进来，一把抓住叶苇的手，把他拉出店外。
“你都听到了？”叶苇有些错愕。
“就一个窃听魔法的事情嘛。”墨雨桐毫不在意地说着。
忽然，她停下了，转身直勾勾地看向叶苇，红眸明亮。
“我不觉得你有做错，婆婆只是太在意布朗尼了。”
“嗯，布朗尼是个不错的孩子。我尊重他的选择，而且他学东西挺快的，草药学的话，只要他费点时间，应该就能轻松驾驭了。”
这是叶苇的内心想法，虽说叶苇只是跟布朗尼相处不算长，但他也了解那孩子是个诚恳好学的人，叶苇讲魔法理论的时候上他甚至会认真做笔记。
“但你现在失望的样子，好像......好像被踩了一脚的樱霜花。”墨雨桐认真地说道。
“哪有啊。”叶苇挤出一个笑容。
“这才像是我的未婚夫嘛！”墨雨桐一把抱住叶苇的手臂，开心地笑了起来，“既然那孩子不能出来的话，那我们就去一个能过二人世界的地方吧！”
“二、二人世界？你要去哪？”
“去哪里有什么关系嘛，跟我来。”
墨雨桐拉着叶苇的手臂，快步走到叶苇前面。
叶苇有些错愕，感觉眼前女孩的身影与他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了。
那些年来，还在联邦的时候，秦怡萱也是这样拉着他走的。
关于他的青梅竹马，要说伤愈是不可能的，这让叶苇想起了一个月前某次跟白澈闲聊的时候，两人都没话题扯了，于是聊起了情史，大谈人生道理。
“学长还真是悲惨呢。”白澈笑。
“闭嘴吧，怎么把我说得这么可怜。”叶苇无奈道。
“我跟你说，学长......要忘掉一个女人，只要跟另外一个女人开始就可以了。”白澈举起酒杯，嘻嘻哈哈地大笑。
白澈当时只是无意的笑谈，但叶苇却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他可不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过去。
但叶苇可没想着跟另外一个女人开始，他是个呆板的家伙，只会把精力放在重要的事情上。
以前是实验，现在就是黑风的任务。
叶苇一直都不懂女孩，他不懂女孩子为什么每当谈到能去某个地方游玩，就会表现出非常喜悦的样子，不懂她们为什么永远能够追求着各种新鲜好玩的玩意。
秦怡萱也好，墨雨桐也好，是不是女孩都这样呢，这是叶苇一直没弄懂的问题。
......
实验室内，秦怡萱将显微镜得到的图像投影出来，几张黑屑的显微结构被投影到了墙壁上。
“导师，你知道到底是什么魔法，才会使得这些黑铁被破坏成这个样子呢？”秦怡萱问。
在秦怡萱面前，一个白大褂的年轻女导师推了推眼镜。
她认真观察了一下图像，随后一副乎意料的样子。
“怎么了吗，导师？”秦怡萱问。
“没什么，只是这些碎屑有些独特。它们的显微结构里，都出现了明显的针叶状，而原本的黑铁结构是块状的。通常出现这种状况，都是高压魔力流冲击导致的。”女导师缓缓地作出解答。
导师的回答，与秦怡萱的猜测相差无二，秦怡萱淡淡地笑了笑。
“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这些真的是黑铁么，怡萱，这些样本你是从哪里拿回来的？”女导师摘下眼镜，问。
“唔，是一场魔法事故后现场的残留物。”秦怡萱找了个借口。
“这样么，但这加载在材料上的魔力也太庞大了，竟然把黑铁都冲击成了针叶状，你说的那场事故，大概是某个魔法师在做实验，然后不小心导致了元素爆炸吧。”女导师摇摇头，
“是、是啊。”秦怡萱尴尬地笑了笑。
“怡萱，你若是想要了解得更详细一点，可以去图书馆借一本《魔导兵器的魔力传输》看看。”
秦怡萱点点头，女导师离开后，她忽然好像又注意到了什么。
秦怡萱的手指停留在其中一副图像，图像瞬间放大。
——黑铁结构中，针状之间甚至有细微的粒状夹杂。
秦怡萱知道，这些粒状夹杂通常由于魔法师的个人控制魔力的手法不同而导致的，就跟人的指纹一样，生而不同。
《魔导兵器与魔力传输》么？秦怡萱对这本书可不陌生，她还记得有几次她去F20看叶苇做实验，他的桌面上就摆着一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