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休息之处皆为城堡
一周后的周末，还是老地方老地点，咖啡厅。
佐罗坐在咖啡厅靠窗的座位上，眼前坐着的正是自己的编辑，这位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跟女性一词挂钩的女编辑一如既往坐在那里喝着黑咖啡，而佐罗则紧张的的喝了一口手边的红茶。
“佐罗，啊不，现在是左萝老师才对，你的新作我看了。”女编辑故意卖关子顿了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把话悬在半空迟迟没放下。
喂你这家伙别给我卖关子啊。佐罗内心焦躁的想听到后续。
“我很期待老师接下来的连载。”
不是NG（no game）而是GJ(good job)？
“有发展前景吗？编辑。”
“有的哦，非常的有。左萝老师你愿意改变风格这让我没想到，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抱着你喜欢的风格一直走下去直至暴死呢。”
真是不留情面啊虽然说的确实没错，再这样下去我只能抱着旧读者慢慢地暴死。
“左萝老师你这部作品请问你有自信连载多久？这是我目前比较关注的一点。”
“保守估计三年。毕竟这个题材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想可以长时间的连载。”
“很好，那么左萝老师你现在可以在今晚上传了新书了，人气预估保守在一千五范围之内，等更新到七万字时我会把签约文件寄到府上的。SVIP的商讨等到下周更新之夜的战果出来之后再说吧。”
更新之夜，指的是每个月小说网站会刷新新书榜单，新出的新书更新的字数越多排名越高，30号到1号的晚上会有大批新书期的作者大量更新争取登上榜单前三名，小说网站的首页也会不断更新排名先后。
这个夜晚被称为更新之夜，而且不这样的夜晚不止一夜，要不断连续几天的连续追加更新之后确立了不可动摇的字数压制，更新的战争才会落下帷幕。
“一般拿下更新之夜的前三名的书最起码会有3000+的收藏，历史上甚至有第一名一口气拿下10000+的先例。”女编辑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说着编辑理所应当知道的常识。
“如果你能拿下前三名，左萝老师。那下一次的SVIP的资格我就帮你内定了。所以趁现在赶紧存稿吧，左萝老师。不要到时候被压制住了，这样的良机不是每一个作者都有资格拥有的。”
女编辑的眼神像鹰一样贯穿了佐罗的胸膛。
“请您务必不要错过这次机会，好好利用自己拥有的资源，左萝老师。”
佐罗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
“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编辑。”
“那就好，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改变了心意，但你现在呈现给我的东西，我十分满意。不管未来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能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来找我商谈。”
“什么……都行吗？”
“嘛，仅限于小说的工作。”
留下这句话。
女编辑在托盘上放上自己那份咖啡的钱，提起手提包大踏步的离开了咖啡厅。像一阵风一般，两人的对话便匆匆的结束了。可对话的内容却无比的重要，甚至有可能改变佐罗在网站中的写作生涯。
“真是奇妙呢……”
佐罗看着眼前尚有余温的咖啡，前几秒编辑还坐在那里决定着他的命运，现在他的命运现在已经被决定了。
几天前，也是相同的位置那个时候的她全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而已，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命运真的很奇妙。
现在自己的命运被改变了，只因为一部作品就这样轻松地走上很多人都未曾想过的高速公路。
自己随手写的一本小说带来的附加值现在竟然比自己认真写的要来得多。
与其说是勤奋使人获得财富，带不如说勤奋的投人所好才能获得财富。
真是让人恶心。
“看样子商谈的很成功嘛，佐罗老师。”坐在咖啡厅角落旁听佐罗和编辑对话的唐姬戴摘下贝雷帽放在桌子上，坐到刚刚编辑的位置上。
“连小说的细节都没谈只是大概知道是一个怎样的作品，再来确定作品确切的寿命，看样子现在编辑关注的点真是够无聊的。你说是吧，佐罗？”唐姬微微抱怨着拿起菜单看了眼上面的标价又老老实实的放回到原处。
“喂，佐罗你说话啊。你这样默不作声我很尴尬啊。”
“啊，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发呆。”佐罗叹了口气，完全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开心，好像刚刚只是完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是自然而然必然发生的一件事情。
“果然你还是难以接受事实吧，佐罗？”
“嗯，多少都有一点。感觉如此轻松便得来了以前多努力都没有得到的东西，放在任何人身上内心难免都会很复杂吧？我也是一样啊，唐姬。总感觉那本小说不是我写的，而我却获得了殊荣，这样真的好吗？”
佐罗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在听到编辑说出“内定SVIP”的时候一股前所未有的波动紧紧地顶住了肺部，激动地无法呼吸甚至有点按耐不住自己想要欢呼雀跃的冲动。
可在编辑离开后这股直冲脑门的紧张感开始散去，就像是浮躁的雾气被风轻松地吹散，只留下被淡淡雾气缠绕的海面。
——只有这样？
佐罗内心浮现出来一个疑问。
——只有这样？
除了得到内定的特权和签约的约定之外，只有这样？我写的那本小说只带来了这两样东西吗？
不满足，佐罗感受不到满足感，感受不到充满了心房，将空空的“那里”填满的饱足感，只有空虚感和遗憾留在那里。
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呢？明明是这么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妈妈的住院费有找落了，未来的生活费也可以不用那么紧张了。为什么我……
还是笑不出来？签约之后就是青云直上的SVIP内定名额，以前的我光是做梦梦见都会笑醒，总感觉哪里输了，哪里不对劲。
“佐罗？”
贝雷帽少女脸凑到佐罗面前，担忧的看着佐罗的皱成“W”的眉毛。
“佐罗？”
“嗯？怎么了唐姬？”
佐罗脸上尽是疲惫的神情。感受不到他的喜悦。
“今天后面你还有什么安排吗？佐罗？”
“嗯……没有了。周末我一直没有别的安排。”
“那机会难得，要不来我打工的地方看看？顺便我还有一个家伙要介绍给你。”唐姬拿起桌子上的贝雷帽戴回头上。
“打工？”
“嗯，打工。我以前揭不开锅的时候都会到那家店打工过活。”唐姬略带神秘的说道。
“嗯……今天才十九号，存稿的时间还有，我现在也不是很急。那我就去看一看吧。”佐罗站起身，叫服务员付款。
唐姬打工的地方会是怎样子的呢？感觉不会是饭店呢，很难想象佐罗不戴贝雷帽穿着制服为客人点单的样子。
走在路上佐罗在心中想到。
应该也不会是服装店吧，唐姬一贯不怎么在意穿衣的搭配，去了也很容易误导客人吧？
难道是女仆咖啡厅？仔细想想唐姬穿女仆装的样子，诶，好像还蛮可爱的嘛。可女仆头上戴着的是白丝巾而不是贝雷帽吧？
贝雷帽女仆这在审美上未免太超过时代了。
“佐罗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呢？”唐姬好像有着能看破人心的能力一样，有点不开心的走在前面说道。
“没……没有啦……我只是在想唐姬打工的地方是怎样子的。”
“是书店哦。一家开在居民区和电器街之间，一家不合时宜的书店。”
不合时宜吗。开在电器街的书店总感觉像是连接旧时代和未来格格不入的桥梁的感觉呢。
“就是这家哦。”只走了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就到达了电器街的边缘，这里人流量不少但比起电器街核心地段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
伫立在此处的是一家名为“白猫”的书店，从橱窗上张贴的海报和店内时尚的装潢来看这是一家主营漫画和流行小说迎合年轻人群体的一家店。
而站在店门前的是一位高达195厘米的黑人穿着一身紧绷绷的女仆装手里举着牌子站在店门口招揽客人的女仆（物理、男）。
呃？？？？？
臂膀上结实的肌肉感觉能夹断岩石，强壮的双腿稍一用力跃起就能轻松地扣篮，光光的脑袋在太阳底下反射着人性的光芒，英俊的双下巴上个性的胡茬肆意的生长着。
和女仆装格格不入甚至滑稽的体魄在这一瞬间佐罗连挑战的想法都不敢冒出，无论是精神意义上还是物理意义上眼前这位黑人老兄是绝对碾压的姿态。
“哟，唐姬诃德。今天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我长着两条腿，自己走过来的，罗宾汉。”
罗宾汉？是这个大叔的网名吗？还是本名？既然是外国人的话那这个名字也不足为奇。
“罗宾汉是我的网名。”罗宾汉大叔补上一句作为修正。
原来真的不是本名啊！
“在外面聊天也不是办法，要不进店畅聊？反正现在这个时间点也没什么客人。”罗宾汉大叔指了指背后的小店，咧嘴笑着说道，谈吐幽默让人不禁喜欢上跟这位友好的大叔多聊上几句。
“本书店现在正在促销季哦，点饮料第二杯半价哦。”
同时也是一名精通的商人。
罗宾汉大叔的书店进去之后会发现这里有点名不副实，这里的装修架构更像是书吧而不是单纯的书店。地面是多层复合的木质地板，头顶上的天花板有DIY的吊灯，书架也各式各样，-店内灯光柔和，空气散发着好闻的香气，在这里看上一天的书想必都不会感到疲惫。
“照这么说，唐姬你是想来我们店打长工是吧？”一下坐唐姬就开门见山的提出想在罗宾汉大叔店内打长工的想法，坐在对面的罗宾汉大叔掂量着自豪的双下巴思索起来。
“可以哦。”
非常轻松的就答应了。连佐罗和唐姬诃德都被罗宾汉大叔直率和果断的做法吓了一跳。
“你还是老样子呢，罗宾汉。二话不说就立即作出了决断，简直是吓了我一跳。”要是手边有纸巾的话唐姬一定会拿来擦额头上湿哒哒的汗水。
“因为我们利害一致啊，唐姬。我现在店里没有招揽客人的‘招牌’也就是女仆，我自己干也收效甚微，现在书店经营十分困难，所以我想找一个能吸引客人的女仆到街道上打广告。”
唐姬穿女仆装？
“哦，原来如此，所以你穿上和你完全不合身的女仆装到大街上瞎晃悠吸引警察叔叔目光的原因就是这个吗？”
“我这也是下策当中的下策啊。我总不能叫我的女儿穿上女仆装吧？”罗宾汉大叔面带愁容的说道。
“最糟糕的是似乎这么做并没有招揽到客人的样子。”
这样能够招揽到才有鬼了吧？不被勒令停店就算不错了吧？
“靠cosplay吸引客人嘛……你也落魄到这份田地了啊，罗宾汉。”
“没有办法的吧。唐姬？现在这个时代哪有看书的人啊？为了支撑店面我在网上开了卖书的淘宝店，从零开始学习微信支付和支付宝，可收效甚微。你也看到了，现在来这种店的客人比起看书更喜欢我用奶粉和香精调配出的奶茶。一天下来即使一本书都没卖出去，一个月累积下来的奶茶的收入都能挣得到月租。”
罗宾汉面带难色的说道。
“都是电子书和智能手机的错，看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的？说真的，现在的年轻人比起宅在家里打游戏和朋友出去瞎玩，还不如当一个酷酷的家伙和人群保持距离，到书店里找几本好书，有什么不好？”
“我十分认同你说的话，老板。”
佐罗一反常态两眼放光的说道。
“我也是纸质书的忠实信教者。说老实话，看纸质书真的比看电子书要舒服很多。”
明明现在是一个依赖网络小说为生的网络小说家，总感觉莫名的在打自己的脸啊，佐罗。唐姬诃德在内心吐槽道。
“哦？这位少年很懂行嘛！看实体书只要环境的光线事宜，即使读再久都很难感到疲惫。手机屏幕的荧光即使再怎么改良都会被给眼睛带来额外的负担。看一会儿就会觉得眼睛酸痛的不行。”
“纸质书带来的触感是冰冷的电子机械给不了的，而且近在眼前实实在在的文字所展现的真实感也让人欲罢不能，很多时候只要翻开一本书就根本停不下来读书的节奏呢。”
“而且看着自己的战果一排一排的摆在书架上，心里涌起的自豪感真的是无与伦比呢。纸质书最棒了。”
像是碰到了知音一样，佐罗和罗宾汉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甚欢，把听得唐姬诃德一愣一愣的撇到一边插不上话。
插不上话啊……他们两个聊得太欢了。唐姬只能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两个人像认识了几年的朋友一样谈话。
确实正如罗宾汉所说的那样，现在在地铁和街道上成群结队玩手机的人开始成了一种常态，看纸质书的人开始成为一种稀有品种。别说是街道地铁上，就连学校里上课都不再是偷看小说而是埋头偷玩手机了。
纸质书价钱不便宜，只要不是精装版的硬壳书每个月买个三四班基本都在一个上班族可控制的金额之中。但纸质书依然被网络小说完爆。
携带轻巧，价格几乎可以无视化整为零，大限度的利用零碎时间的手机携带小说逐渐成为了年轻人文化的主体。
不仅种目繁多还可以随意挑选对自己胃口的小说书目，无需耗费精力和时间，便可以无拘无束的读到文字作品。
每一个行走在街道上毫无目的的游客，每一个挤在地铁里无所事事的上班族，每一个在课间无事可做的学生。
只要手边有一台手机那就等于背着若干个巨大的图书馆，随时随地都可以翻书阅读，无需耗费钱财，也无需浪费时间到书店去筛选书目。
纸质书完全的败下了阵来。
即使一本纸质书有着难以让人抗拒的气味，有着拿在手里就让人感到安心的亲近感，哪怕看完放在书架上看着一本本累计起来的书本，那时心中涌起的自豪感。
仿佛在和一个有生命的家伙对话一般，现在也逐渐无人问津了起来。
纸质书不会消亡，它只会渐渐凋零。
宛若不死的花朵一样，花瓣一瓣一瓣的落下，只剩下最后的花蕊得以繁衍生息他也不会轻易死去。
“话说我还没请教你大名呢，唐姬诃德的朋友。”
“我叫佐罗，顺带一提这也是和你一样的网名哦。”佐罗干脆的回答了罗宾汉的问题。
“佐罗……叫佐罗嘛……嗯……”罗宾汉大叔念着佐罗的名字细细思考起来。
“莫非你是在蓝色疾风轻小说网站上连载了《风色深渊的旧日旅途》和《暮色虚言》的作者？”
诶？被对方一眼看穿了真实身份的佐罗被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对方的情报网和记忆力如此夸张。
“那个……我这么有名吗？”佐罗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在现实中被自己的读者认出来还是第一次。
“不啊，完全不。”
说的也是啊！要是我的名气到了随处都可以碰到读者的程度那我就不用为明天而努力发愁了。
“我关注不少小说网站的信息，包括他们的合作方和赞助方我都有了解，而且大都知道他们的营销方式。相关新闻我也有在注意，毕竟现在是一个信息大爆炸的年代，想要了解一些不是很深的内部信息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的。”
人人都有网络和笔记本的现代，信息极度发达只要有浏览器和社交软件交换情报都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所谓的‘小说家量产计划’呢。设定一个不高不低的门槛，吸引有写小说意愿的家伙为网站效命，一步一步的塑造出摇钱树。一圈一圈全是商业化的连环套，我作为一个实体书店的老板一点也不感冒。”
罗宾汉耸耸肩，撇嘴说道。
“大概半年前蓝色疾风小说网公布了新人奖小说获奖名单，在一串风格统一的作品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本叫做《风色深渊的旧日旅途》这部作品，看到这个标题就好像在泥鳅水塘里看到一条锦鲤一样。文笔说不上成熟，但有些句子可圈可点，像诗歌一样有味道。比那些和时代同流合污的家伙要像模像样。”
“是……是吗？”被罗宾汉夸得有点飘飘然的佐罗开始飘飘然。
“但作为一本能摆的上台面的小说你还需要成长呢，佐罗。文字的世界是没有极限的，这和运动员不一样，运动员有着名为‘身为人类’的身体极限，但是文字是人类的特权，只有人类可以无限制的探索。”
罗宾汉露出雪白的牙齿，单纯的笑了出来。
“像你这样的网络小说家我不讨厌，反倒说，欢迎经常来我店做客啊。我会给你打九五折的。”
给我打八折啊。一般给朋友优惠不都是八折的吗？
明明是一个英雄（罗宾汉），现在却一位一毛不拔的商人。
“那我明天就过来上班吗，罗宾汉？话说我们的报酬还没商量呢。”唐姬诃德终于找到插话的时机，把握机会举手发问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啊，抱歉。我一谈到书就停不下来。”罗宾汉拿出老式的算盘，啪的一声放在桌面上，像一个旧时代的账房先生开始拨弄算珠，开始算起唐姬的工资分配
“试用期三个月，带保险，工资每个月3K+，有提成，无奖金，如果效果不明显就滚蛋。我可不会投资无用的项目的。你也知道我的做法的吧，唐姬？”
“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只雇用有用之人，无用之人不要占预算。’对吧？罗宾汉你还是老样子呢，从小你就是这样一个不通情达理的家伙。”
“以前你每回离家出走收留你给你过夜的可是我啊喂。以前在那个城市开咖啡馆认识你个小妮子算我倒霉。”
“原来你们两个认识了这么久啊。”佐罗听出两人对话的端详，好奇的问道。
“何止是久啊，简直就是孽缘，以前在那座城市唐姬是我女儿的朋友，家里一有事就跑到我店里面过夜。”
“你还说呢，那个时候你还以为我是男孩子不想让我接近小红，你到底是有多控女儿啊，大叔。”
“你小时候一头短发，声音又比较厚，亚洲的小孩子又一个样子，刚来这个国家的我哪分得清公母啊。”
唐姬小时候和罗宾汉的女儿是同学，两个人都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唐姬一和家里人的吵架就会离家出走躲到罗宾汉的家里当避难所，在那个煎熬的日子里像唐姬诃德敞开大门的不只是故事的城堡还有名为“白猫”的咖啡厅。
后来唐姬被送到了“那个炼狱”随后去别的城市，跟罗宾汉连一句告别都没有便无言的离开了自己出生的城市。
罗宾汉一直在那个城市工作，把店搬到这座城市的原因也是因为女儿考到了这座城市的大学，对女儿放心不下的超级女儿控罗宾汉也跟着女儿脚步把店开到这座城市之中。
而至于唐姬诃德是怎样找到自己曾经的城堡——“白猫”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在此这个故事暂且不提。
因为命运骑士和白猫相识了，因为命运骑士和白猫分离了，因为命运骑士又回到了白猫，但这一次骑士带回来了一个会剑术的侠客。
或许以后都不需要白猫保护这个小小的骑士了吧。
“所以说你把我当成男孩子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啊，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道歉啊！”
“啊啊啊！把你当作男孩子真是对不起了！反正三维和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差不多，女仆装明天之前我会做好，记得不要迟到，如果还没有事的话就快滚吧，别打搅我做生意。”
“真是的……没回跟你都是因为过去的事情吵架。今天我来是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的。罗宾汉，我记得你是学画画出身的吧？”
罗宾汉听到唐姬提起连自己都差点忘得往事，略显惊讶的点点头。
“会是会，有一年没练手了。这一年我都在忙店里的事情和我女儿大学的事情。”
“基本功还在就行了，我有事拜托你，以一个委托人的身份。”
“哦？”罗宾汉饶有兴趣的提起眉毛，“什么委托。”
“小说封面，我需要你帮忙画一个小说封面，还有后续的人设和插画都是需要的。画稿的费用我们会单独另算，不够时从我工资里扣就行了。”
小说封面是一个能在众多小说当中使自己脱颖而出的方法，一般小说封面的正规立绘价位在三百到三千不等，越好的画师收费越高，画工也比较精良。
如果能再有人设图和插画那自然而然能够吸引读者们关注，在一定程度上拥有自己画师的作品可以不依赖网站的画师，降低网站的运营成本，也更容易获得编辑的认可和支持。
但这主要看该网站的运营机制，有的这一方法并不是特别有用。
“小说封面？给他吗？”罗宾汉指了指佐罗，“可是区区小说封面唐姬你也……”罗宾汉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唐姬诃德无力苦笑的摇了摇头。
“已经不行了，我啊。好像已经画不出来了……”
罗宾汉垂下手指，有点失落的看着地面。
“是吗，已经不行了啊。我也不勉强你了，当时教你画画的是我，让你受那份苦也是我害的。如果那时候我……”
“不用再说了，罗宾汉。”唐姬诃德挤出坚强的微笑说道。“不用再说了，早就结束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你没有做错，罗宾汉。你没有错。我对我现在虽然说不上满意，但也不坏。你看我现在不是坐在你面前嘛？”
过去小小的骑士现在长大成人了，失去了小时候稚气和勇气的她身边多了一个和她有着相同模样的侠客。
“哼，你变了呢。唐姬诃德，变得成熟了。”罗宾汉双手抱胸，皱紧眉头，故作苦恼的坐在那里。
“嗯……基本功荒废了一年还可以捡起来，店里面现在也比较闲，可缺乏重新来过的动力呢。哎呀，没办法，既然你们拜托了那我就当作练手无偿的试一试吧。”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口不应心你呢，罗宾汉。这么多年你倒是一点没变。”
“啰嗦，我可不想像一个白痴一样对手机发呆，大脑和手都要不断地使用才会进步。我只是不想变得懒惰而已。刚好你的委托提了我一个醒，我是自己想做才做的。”
五大三粗的黑人老兄十分别扭的接下了唐姬诃德提出的委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