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东良和林娆站在雪佛兰旁边。这车刚刚爆胎了，他们正在等待，林娆已经通知了附近的巡逻车前来支援。
“能把轮胎开爆的，你是第一个。”东良捂着嘴，差点笑出声来。
“你在沙场上厮杀时，会在意胯下战马的死活吗？”林娆反驳：“牛也会被耕坏呢！”
“是「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垃圾。”
相互无言了一会儿，东良问：“刚才进入出版社的那个男的是谁？柿子叫他慕容，你好像也认识他。”
林娆工作做得很到位，关于「慕容」的详细信息随口就来：
“市长的儿子，慕容花，人称花二少。有这个外号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私生活糜烂，**的话专门找姐妹花，女人少于两个人就没有**。”
“他和柿子什么关系？老情人？”
从刚才柿子对慕容花的态度来看，他们两人的关系可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东良可以嗅到空气中荷尔蒙发酵的味道。
“花二少是赵柿子的唯一，赵柿子是花二少的千分之一。”林娆说。
她解释道：“他们曾经互为对方的前任男女朋友，赵柿子和王小明交往期间，他们互相做对方的地下情人。昨天平安夜，赵柿子与王小明分手，分手十分钟后，花二少与赵柿子闪电复合。”
“十分钟那么快吗？”东良很吃惊。
“本来就是老情人，床上的功夫互相了解。赵柿子连接吻都拒绝王小明，交往期间只拉过一次手，拥抱过一次。可是她几乎每晚都在花二少家里过夜，或许是鸠占鹊巢的变态心理，赵柿子和王小明好上之后，花二少重新想要占有她。”
有一种畸形的爱恋叫做，你是别人的妻子，我喜欢你，我和你上床。你不用和老公离婚，不用和男朋友分手，我在干了你之后，让他干你。
“你的情报来源准确吗？”东良又问。
林娆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花二少喜欢在网上的社交账号上公布自己的风流韵事，他什么都敢往网上发，就连他爸不干净的资金账本都敢放上去。任何一个会记师都可以看出上面巨额资金的漏洞，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指出。”
她以一种十分怜悯与愤怒的语气告诉东良：
“仔细阅览花二少的相册，你可以在花城的任何一个角落见到面熟的女孩。巴结他的女孩多的是了……这是题外话。花二少对赵柿子和王小明的三角恋关系很感兴趣，什么细节都往上面公布。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调查一下。”
“你说的，我信。”
“之前不是不信的吗？她可是「你朋友的女人」。”林娆嘲笑的嘴角轻扬。
“我不太希望有什么很悲伤的事情发生，不敢想，不敢信。我宁愿骗自己。”东良闭上眼睛，不知道应该为王小明高兴还是伤心。
离开一段厄运，是幸运。
然而，最初接触到厄运之时，她带来了幸运。
他一度将她当成自己的生命，而后，弑神者死在了登向天国的阶梯上，死在了对神发起总攻的冲锋号中。
王小明当时自己吹着冲锋号，自己冲锋。他一个人就是军队。
他倾尽所有，度过了狂欢的一夜。然后带上戒指，揣着口袋，只身去了陌生的世界。也就是东良现在脚踏的这片土地。
“听起来挺惨的，你说的对，她真的不干净。很脏。”东良没想到柿子居然是这种人，也没想到温文尔雅的慕容花居然会是人间变态极品。
或许是觉得自己态度太恶劣了，又或者是看见东良忧伤的面庞，她于心不忍。
林娆说：“对不起。”
东良说：“事实要么被弥补，要么遗忘，没必要对悲剧道歉。”
“有更变态的你听不听？”林娆有点犹豫，她试探性地问问东良，至少让他先做好心理准备。
“我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带血丝的骨头。你说吧。”东良诉说着自己的勇敢，并以此为自己壮胆。
“王小明恋爱的时候没有脑子，他不知道赵柿子对他根本没有感觉。赵柿子和王小明在一起只是为了气花二少。”
林娆翻着自己的笔记：“王小明在出版社做临时的清洁工，赵柿子是专栏编辑，花二少是出版社的老板……”
“慕容花一直是这家出版社的老板吗？”东良突然问。
“不清楚，我需要查一下，给我一点时间。”林娆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关键吗？”
“不知道。你先继续说吧。”
东良摇头，「奈何桥酒馆」已经倒在了皇都的烈焰之下。老板失踪了，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奈何桥酒馆」。
林娆继续念着自己收集的情报：
“他们三人在同一屋檐下，相互暧昧，相互给对方扣着绿帽子。这些事情除了王小明自己以外，同事们都知道。花二少经常勾搭OL服的白领，大家都司空见惯。”
她说：“最后，事实证明，赵柿子的计划很成功。”
“怎么成功了？”
“我们查到赵柿子从皇都回来之后，她和花二少的第一次通话时间。她家路口的监控录像显示，通话之后，赵柿子急急忙忙跑到街头，拦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花二少的私人别墅。”
东良说：“通话的那天，是王小明和慕容花相互见面的那一天。慕容花很兴奋，然后打算和柿子旧情复燃？”
东良猜得很对，林娆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他们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瞒着王小明乱搞了吗？不对……”东良换了一种说法：“他们两人才是狼狈为奸天生一对，王小明才是那个乱搞的人。”
“应该算是吧，赵柿子从那个时候开始，全身心都已经成为了花二少的奴隶。结合监控录像和出租车司机的描述，赵柿子上车的时候没穿衣服，而下半身……听说过公共厕所吗？”
“我能理解。”东良说。
林娆给东良看一段慕容花放在社交网络上的帖子——
「那个从皇都来的清洁工死都不会知道，他抱着赵柿子轻嗅她发梢的洗发水味道时，姓赵的小婊砸装纯情装躲闪，其实身体还在发情，嘴里满满地含着我的的精.液。那个绿帽男不会知道，他牵着赵柿子在夜晚的霓虹灯下散步时，他想要捧在手心呵护的女人一声不吭，其实是在默默忍受着我插在她体内的**……」
这条帖子红爆了花城的网络朋友圈，赵柿子甚至转载评论。评论图片是她的嘴部特写。
东良看不下去，把手机还给林娆。
东良问：“他们约会时，慕容花在后面跟踪吗？”
林娆回答：“他以此为乐。”
东良问：“王小明和柿子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林娆摇头：“不知道。”
东良问：“慕容花和柿子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林娆回答：“花二少是在今年六月份和赵柿子分的手。因为他邀请赵柿子一起参加泳池party。泳池party里只有泳池没有水，这是花二少和他那些富二代朋友主办的裸体泳池派对，也就是**。你无法想象那个场景有多么恶心。”
“白色蛆虫在培养基里蠕动。”
“赵柿子在那个时候和花二少闹翻了，她第一次参加花二少的**派对。随后，他们分手。”
“六个月时间能改变一个人那么多吗？她当时挺有原则的……”
“她的原则从未改变。”
林娆的语气充满鄙夷：
“根据在场的人讲述，花二少逼着赵柿子当众嚼食他的粪便，一口一百万。赵柿子吃了一半，然后实在吃不下，反胃吐了出来。花二少觉得她不给自己面子，让自己在朋友面前丢脸，于是把她拖到了附近公园的厕所里……”
“第二天早上，赵柿子被晨跑的老人发现。她当时**，身体都是污物，肚子也涨了起来，差不多没了呼吸。她被救护车拉去急救，差点死了，食物中毒或者窒息都可以杀死她。”
“你们警察没管吗！”
“她在我们警察局做笔录时，信誓旦旦地声称，自己喜欢吃大便！食物中毒是意外，窒息是因为她太迷恋厕所的气味，忘记了呼吸的时间！”
林娆冷冷地说：“花二少家里有钱有势，一口大便一百万，赵柿子趴在地上做狗都怕自己来不及！”
东良慢慢地蹲了下来，他凑近下水道排水沟，“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林娆轻轻地拍打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她说：“你永远也别想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