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3
我们被卫兵审问好一阵子。
不过受伤的冒险者却没有一位肯指认我们。
想必将我们赶走的条件之一是保密。
最后在没有一位冒险者肯讲实话，我们先后被释放。
经过这件事让我注意到一件事。
无论我身上皮甲，还是艾丽斯的连身法师袍……。
不管哪一件都太像冒险者，这样去学院考试肯定会引来侧目。
至于洋子高衩、胸口篓空的服装，以及魔王黑色丝袜配上短裙及连身铠甲……。
那两套衣服太过有特色，让人第一直觉就认定是无惧他人眼光的冒险者。
不用怀疑，奇装异服等于冒险者已经是既定印象。
为提高防御力而穿上形状古怪，只遮住重要部位几乎裸体的魔法盔甲。
试穿洞窟中捡到闪耀光芒的铠甲，却发现带有诅咒让人无法脱下。
上面多半都是冒险者做过的事情。
至少过去同伴都做过这些傻事，那时候我都会尽量装作不认识他们……。
言归正传，现在我们应该要在明天学院考试时，穿着打扮保持正常人水平，才不会让主考官有负面印象。
为此，我们现在正在服饰店内挑选衣服。
我的选择非常简单，一件布衣配上路边随处可见男性长裤。
从头到尾花费不到十分钟。
原以为其她人也会一样迅速。
毕竟只是要挑件普通衣服，装扮也可以直接参考街上女性。
实际状况却有些出路。
从我们分开购买衣服，到我买好前来女性服饰店这段时间，她们并未将衣服添购好。
甚至我为解除饥饿，享用完店门前摆在桌上的庆典食物后，魔王、艾丽斯及洋子依旧没有踏出店门迹象。
为查明原因，我闯入摆满女性内衣裤及服饰的店内。
店门一推开，店内其她女性顾客目光灼热刺来。
差不多相同时间，魔王从店内深处换衣服的地方，拉开布帘走出来。
她腿上黑丝袜及格子花纹短裙并未替换，只将上半身衣服换成另一套。
那套衣服衣身为纯黑色，只有领子部分蝴蝶结丝带为纯白色。
这套服装并不是独创，一般称为水手服，是被魔王毁灭的海军大国士兵服装。
要说差异大该是下半身原本应该是裤子，魔王却穿着裙装。
整体看起来意外不错，只是稍微有些不普通。
魔王挺着胸，动作没有一丝腼腆，语气笃定并原地轻轻转一圈：
「不管什么衣服，妾身都能用魅力让它变得好看。」
「妳满意的话……老板多少钱？」我说。
魔王不知道为什么，又原地转一圈重复刚才的话：
「不管什么衣服，妾身都能用魅力让它变得好看。」
「我相信，所以正打算替妳付钱买下。」我说。
「……」
「……？」
魔王看起来有些不满，语调低落无神拉扯上衣袖口：
「妾身为什么就不能坦率询问……」
袖口一经她这么拉扯，右手立刻跑出袖剑、左手则跑出空药品。
连这件衣服都被她改造吗？！
难怪选衣服这么久，原来时间都耗在其他地方。
赶在老板认为我们要抢劫尖叫前，我连忙将钱放在柜台上转移注意。
「已经为您穿好，可以出来走走。」
店内一位女店员从另一个换衣间走出来并拉开布帘。
布帘内的人是艾丽斯。
她穿着须要有人帮忙才能换上的纯白大礼服。
礼服裙襬澎大覆盖整张脚，上头还用蕾丝与假花装点。
上半身部分整洁平直仿佛熨烫过，布料有着精细花纹而不会让整体呆板。
如果要用一句话形容，那大概是：
「好漂亮……」我说。
「真的？里末说漂亮呢。漂亮呢。」
艾丽斯飘飘然抓着裙角，不过：
「这感觉不是日常服装。」
「嗯？日常服装不都这样引人注目。引人注目。」
……艾丽斯的日常跟我们有段差距。
我试者模拟艾丽斯穿礼服到考试会场……。
果然还是应该换一件更朴素的衣服。
「这衣服也给妾身一件。」
魔王突然手拉着艾丽斯裙子，语调有些不满对着老板说。
在老板笑嘻嘻准备去取衣服前，被我出声制止：
「妳刚才不是说魅力可以盖过衣服样式，没必要特地挑礼服吧？还有艾丽斯，妳能够换一件非『日常』的衣服吗？」
「不管什么衣服妾身确实都能穿出魅力，但现在就想要礼服！」魔王说。
「喔……」
我明白了。
魔王肯定是想借机和艾丽斯穿情侣装。
「真是没办法吶。没办法吶。」
艾丽斯嘟起嘴。
她从一旁换下的巫师袍口袋取出糖果递给魔王：
「这颗糖清凉、有种特殊味道很好吃。很好吃。」
「不要把妾身当小孩哄！妾身根本不在意特殊味道。」
魔王语气上拒绝，手却直接夺过糖放入嘴中。
糖一入嘴内，新奇味道立刻让魔王挑眉，眼神专注聚精会神。
只是魔王以为没人发现她的美食家神情，硬是表达不服气，双眼盯着艾丽斯平坦胸口喃喃：
「哼。这种骗小孩的食物……」
「……能说清楚妳是看那才认为我是小孩。小孩。」
艾丽斯全身散发魔法光芒，犹如圣者非常庄严。
不过一配上她低沉语气，双瞳稍微失焦的目光，以及不自然关节动作，庄严便转化为沉重。
服饰店店员们倒抽一口气、顾客纷纷悄悄打开店门离去。
不甘示弱的魔王也放出暗魔法，剎那间店内由黑白两色彼此盘踞。
魔法交会处不时放出巨响与震动，让人想起魔王城大厅内她们对决的情形。
那时候好像有两面墙倒塌，三根柱子拦腰断裂。
前来帮忙魔王的魔物们也从大厅蒸发。
为避免相同状况发生，我出声试着转移话题：
「不好意思两位，妳们有看到洋子吗？」
「……」艾丽斯鼓起双颊。
「……」魔王持续瞪着艾丽斯。
「好像去药房……」
和店员抱在一起的店长回答。
为什么是店长回答我？转移话题失败。
这时候突然有人粗暴推开门。
大门超出敞开限度，直接从门框掉落撞到一旁挂着内衣的柜子，发出轰然巨响。
这道声音让魔王与艾丽斯从对抗中回神，往门口方向望去。
制造这起声音的人，左眼用白色绷带缠绕，鼻子至下巴处则用黑色绷带覆盖。
她背倚靠着门框，双**叉站立，语气沉着：
「这场纷争就用我饥渴的火焰协助魔王。呜呦~~」
「「「……」」」
看到洋子便觉得认真的自己太傻，我想这就是在场所有人感想。
艾丽斯和魔王纷纷解除魔法。
然而屋内汇聚的魔力没有回到她们体内，四处在店内乱窜。
一会魔力像是找到宣泄口，彼此融合成水柱往大门飞出，直接将洋子给冲飞至对街。
洋子脸吃土的一动也一动，手指却紧抓地面，将泥土抓起来。
是因为疼痛还是感到丢脸？
「没事吧？」我问。
全身湿淋淋的洋子抬起头。
她眼眶含着泪珠，泪痕划过那肮脏沾满泥土的脸颊：
「怎么样，刚才就是我饥渴的水魔法。呜呦~」
「最好啦！不是说要施展火焰魔法！」我忍不住反驳。
因为刚才的骚动，街道上人群目光逐渐投射而来。
在事情还没有不可收拾前，我跑过去拎起娇小的洋子回到服饰店内。
这次我决定不要再依靠艾丽斯与洋子对「日常」服饰的想法。
「能给她们挑选日常用的服装吗？」
我望着仍在哭泣哽咽的店长问。
她直到我保证会连同艾丽斯身上那件昂贵礼服买下后才破涕为笑，帮忙挑选衣服。
◇
◇
买好衣服来到服饰店外，天空早已渐渐暗沉。
摆在街道上的庆典用桌子与食物已收拾一空，人群也稀稀落落，多数时候只剩下持火把的卫兵四处巡逻。
整条道路只剩下旅馆、酒店、窗户散发诡异绿色光芒的商家还未闭门。
这类夜晚也有营业的商店，纷纷在招牌挂上油灯。
循着灯光我们找寻投宿旅馆，好在明天魔法学院测试前能够充分休息。
只不过旅馆的态度都是：
「抱歉已经客满。」手指和身体都肥嘟嘟的老摆摇头。
「哦，可是前一位客人来时，你不是说还有许多房间？」我说。
「抱歉，已经客满。」
「……」
这位拒绝我们住房的老板还算客气，有些旅馆则明确拒绝：
「这里不欢迎你们住宿。」
甚至还有拿起扫把作势赶人，结果魔王直接将老板打趴在地的情况。
总而言之，我们似乎不受欢迎。
当我们快抵达街道尾端最后的旅馆附近时，一位白胡须男子正好从里面出来。
那位白胡须男子五官深邃、瘦弱的双颊稍微凹陷，很容易就认出他是跟在莱尔身边的那位魔法师。
在他前脚刚离开，我们便立刻进入到旅馆内。
这间旅馆一进去便是柜台，左半边则是通往二楼的阶梯。
点着油灯照明的柜台上正摆着一张素描画像。
画像上人物从特征看来，应该是我、魔王、洋子以及特别用箭头强调是位平胸女性的艾丽斯。
正在柜台下整理物品的女老板察觉有人进到店里，慌忙从下方站起，脸上还有些灰尘：
「欢迎光临，请问要住几人房……」
「四人。」我说。
「好的，四人房……嗯？」
女老板停顿一下，眼睛在我们和柜台画像上来回游移。
渐渐女老板面有难色，似乎想要开口拒绝我们住宿。
为做最后确认，她甚至盯起艾丽斯，和画像上箭头标示的平胸进行比对。
为避免艾丽斯察觉到视线后爆发情绪，我赶紧拉着她们走出旅馆。
从种种迹象看来，莱尔绝对是这次「巧遇灾难」的主角。
在心中稍微发发牢骚后，我们前往附近酒馆，打算待一整夜直到迎接明天综合学院考试。
推开店门立刻迎来食物与酒味，以及吵杂的交谈声音。
端着盘子的服务生在各个小木桌穿梭递上菜肴，并引导我们到店内角落位置。
魔王不久前才吃到快吐，食物香味却诱使她点下许多没听过的菜单，神采奕奕不断哼着歌等待上菜。
相比之下，洋子一坐到位子上就双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一旁有位冒险者行李还带在身边，看起来是刚来到这都市不久。
他将麦酒一饮而尽，脸红润带点微醺大声对着同伴说：
「我跟你们说。昨天伊达姆镇出现非常高耸，几乎耸入云霄的怪物……」
「骗人的吧？不要因为迟到就这样扯谎。」他的同伴说。
「这是真的。」
「如果那么高大，这里应该能见到吧？冒险公会也会发出讨伐通知，你绝对是喝醉在编故事。」
微醉的男子摇摇手指否定并咋舌头：
「看不到是因为有位比那个怪物更厉害的男人。他脚程速度快到让人瞧不见身影，等意识到时怪物头颅已被砍下。」
「你是说那头怪物被一位男子击倒？你不会真的喝醉吧？」他同伴问。
「我没有一点谎言。那样令人震撼的剑术与高速步伐，仿佛就像传说中那位勇者一样……」
「这么说来……听商人讲，传闻前几代接受那位勇者托管财产，直到他回来的『勇者与永恒』商业公会，因为挪用客户财产导致破产……」
「这件事我也听说。不会勇者真的回来吧？」
一阵沉默后，他和同伴笑起来，一起摇头否认刚才的推论。
不过这件事却在酒馆里产生热议，不少人纷纷举证，像是从这座城高处有瞧见那头高大怪物等等……。
听他们这么说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的职业产生进阶变化。
由「勇者」变为「传说中的勇者」。
职业技能除原先技能外都变为S+外，还追加：
「传说中的传说。当有人认出是勇者时，敌方能力会短暂下降，以达成看似压倒性的传说能力。能力值，S+。」
如果只是追加技能就算了。
现在「巧遇灾难」都变成S+是要怎么样？
『命运之人』技能就已经这么多灾难，现在还变S+，难不成我每走一步都会遇到灾难。
这样转职前，我还能够保证同伴的安全吗？
要不要就这样放弃转职？
忽然有一个酒杯从醉汉手中飞出迎面而来。
要不是我反应快，恐怕已经被砸中昏厥。
同时艾丽斯靠在我肩膀睡着。
魔王对此似乎有些不悦，将送上的菜肴猛往嘴里塞，让双颊异常鼓胀。
……是否灾难还会影响同伴间的人际关系？
我不想和他们交恶。
这念头让我稍微有个借口，继续从事转职活动。
清晨我摇醒艾丽斯，背着还在沉睡的洋子离开酒馆往综合学院前进。
原以为我们会是最先到场，结果学院内却早已挤满人群。
几乎和学院建筑物等高的学院围墙内，有着可以容纳数千人的广场，学院建筑则环抱广场。
广场右边有沙地，更远处有着人形标靶。
广场左边有原始森林，不时可以听见野兽叫声。
至于广场正中央底部则有一排树，树下是报名处。
由于今天是最后一天，因此现在只剩下礼仪、剑术魔法这两学科可以报名。
照目前情况看来，报名剑术魔法学科最有希望。
「我替各位报名好啰。报名好啰。」
手上拿着报名单的艾丽斯，愉悦快步从礼仪科报名区走回来。
虽然报名费是小钱，但我还是冷不住用手掌按着额头：
「……我们根本没人会礼仪吧？」。
「里末的意思是妾身仪态很差？」魔王说。
「我的礼仪也不差。不差。」
金色长发因为一整晚抵在我肩上，发型稍微凌乱的艾丽斯说。
……看来只能陪她们去。
礼仪测验是采后报名先考试，使先报名的人有充分准备。
听说这是因为有礼仪的人就应该提早到，而考试正反映这种礼仪。
结果只能说惨不忍睹。
我上场时勉强只差几分及格。
刚睡醒的洋子不用说，整个动作一如日常那般过于夸张而被淘汰。
魔王被一连串绑手绑脚的指使纠正后，直接用魔法将老师击晕。
出乎预料的是艾丽斯。
她动作太过于优雅，举止投足都散发出高贵气息，甚至在捡起物品之类的关键动作，还自己用光魔法妆点。
不过她还是被淘汰，理由是：
「太过完美，根本不需要就读礼仪科。」
基于上述原因，我们又回到学院广场。
剑术魔法科报名人数仍旧稀少，不过已经即将到截止时间。
我们快步走上前缴费报名。
收费老师有很重的黑眼圈，慵懒上半身伏在桌上。
她正是昨天警卫室抱怨没男友的那位：
「大家听到屠龙英雄参加后纷纷打退堂鼓。毕竟想要趁早闯出名号，同年级有位英雄困难度便会大幅提升。反倒贵族纷纷前来报名……」
黑眼圈老师喃喃着，将报名单随手撕下四份递给我们，并到右边人形标靶处等待测验。
虽说报名没有额满，测验处仍不下数百人聚集。
其中服装较朴实的人围成一团，或零散分布，。
装扮华丽的贵族则全部聚在一团，不将平民放在眼中，连撞到人都不会展现歉意。
那些贵族以莱尔为中心，说着自己肯定会进到菁英班之类的话题，并且对非贵族测验者大声评头论足，不时还发出嘲笑声。
那些评论十分难听，像是大鼻男、无人娶得丑妹、妻子绝对跟别人跑男、阴沉女、奴隶女等……。
莱尔表情就像大家长，时而微笑时而点头倾听。
然而当他注意到我们在现场，表情立刻僵住。
一旁率先察觉到异样、头发往后梳的短发贵族，收起笑容皱眉问：
「莱尔大人，请问你哪不舒服？」
「没事。「只是看到惹人厌的苍蝇。」
莱尔松开紧绷表情，转为不屑的笑容瞪着我们。
贵族们顺着视线看过来。
他们目光诧异并混着不友善情绪，就像躲在森林暗处望着冒险者队伍，等逮到机会便会扑上前的魔兽。
「那么测验即将开始，请各位先想好要施展的现代咒文。」
刚才报名处那位黑眼圈老师走到测验场宣布。
她目前正戴着头巾、身后背着剑。
一旁还有跟莱尔亲近的白胡须魔法师。
白胡须魔法师匆匆瞥视我们，接着若无其事张开手臂介绍：
「现场测验由拉拉蓬剑士以及鄙人刘维尔魔法师进行测验。」
「老师我现在正在征求男友中，呜嘿。」
拉拉一改慵懒，装可爱用拳头轻敲着自己头说着，让现场陷入一片沉默。
唯一勉强接话是一位衣服朴素，正皱眉的女性：
「从刚才我一直觉得那装扮很像什么……」
「嗯？这也难怪，毕竟我这么美貌……」
「那个整理头巾方式……啊！装扮是像卖菜的老婆婆！好痛~~抱歉我乱说的。」
拉拉用手紧掐对方脸蛋。
一旁刘维尔魔法师已经放弃拉拉，径自开始考试测验。
测验会喊上一位报名者，要求对将棚子外沙地上的人形标靶施放魔法。
普遍说来，贵族无论是威力、精准度都比其他衣服朴素的平民要高些。
以火球这类魔法为例，如果分为高、中、初、弱四阶段来评分，那么贵族大概就是施展初阶，平民或其他人则多半是弱阶。
平民中也有不乏能施展初阶魔法的人存在，但毕竟是少数。
另外贵族施展魔法的动作，无论施放瞬间踏出左脚或挥舞法杖，都有高度一致性。
可以想象他们魔法不是自我摸索，而是花钱接受指导。
相比下平民动作就差异很大，没有一套制式规则。
虽然那些动作不妨碍施展魔法，却被贵族们大作文章，故意用让平民听见的音量，并挥动手掌如驱赶野狗那般：
「动作真丑~~他应该是参加礼仪科才对。」
「他们应该滚回去重新练过。」
「果然平民都是未开化的猴子。」
贵族完全忽略平民凭借自己力量达到这般水平，其努力与资质肯定不再他们之下。
这些刺耳话语使多数平民愤怒表现在脸上。
有位因为长相太过丑陋，被贵族直接用手比着咒骂：
「为什么不和父母亲一起去死，竟然让我们看到这种东西。」
「你说什么！」
被激怒的考生从棚子外折返，直接对那位贵族挥拳。
他的拳头非常迅速有力，稍加锻炼肯定会成为高手。
只是拳头即将落在贵族脸上瞬间，挥拳男子被刘维尔魔法师挥手施展的风魔法轰飞出场外。
风魔法威力非常大，让挥拳男子吐血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刘维尔连瞧一眼都不愿意，嘴中大声咋舌：
「垃圾！」
「没没没错！竟然敢攻击贵族。垃圾！」
脸色苍白害怕而跌坐在地的贵族，装腔作势比着挥拳男子附和着。
我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报错科……。
在拉拉抬伤者离开现场去治疗后，轮到莱尔上场测验。
一唱到他名字，贵族立刻鼓掌、平民则投以赞扬眼光。
莱尔动作优雅，不疾不徐。
在与我交会瞬间，还用鄙夷眼神扫视我们一遍，露出轻藐微笑。
那目光就像是在说，等看到我的实力后请自行打退堂鼓。
一站到定点，莱尔便举高双手咏唱起咒文。
很快他的双手上汇聚深红色炙热火球，形状大概有两、三人那般巨大，并且还缠上其他属性魔法。
用等级区分，应该算是高级火焰术，搭配上其他初阶魔法。
现场不分贵族、平民，一致响起赞叹。
「发射。」
莱尔将双手往前挥动，使周围产生一股风压，同时让火球直飞出去。
火球碰触到人形标靶后产生巨响与光芒。
声音及光线来源是火球碰触到人形标靶防御魔法所产生。
一会，现场发出破碎声，宣告着防御魔法被打破。
只是人形标靶上似乎有施展其他抗属性魔法，最终只染上轻微焦黑色。
即使如此，到刚才为止，他是第一位击破防御魔法。
测验现场产生一股轰动：
「不愧是屠龙英雄……」
「果然明年再报名才是正确选择吗？」
诸如此类的言谈不绝于耳。
在这样的气氛里，终于轮到我上场。
为避免出风头惹来灾难，我选定魔法中威力最低的施展。
我所会的魔法咒文都非常长，其原因在于自己魔力只有C+，大该只比正常人还要高一点。
如果硬要使用魔法而非精灵术，就必须利用古魔法将体内的气转换成魔力。
这是咒文中主要消耗的时间。
另外气转换的魔力必须立刻使用，否则会马上消失。
为避免这类耗散，一次要转换的魔力量大该会到S级左右，因此施展魔法也必须是高级之上的究级魔法。
——十分钟后——
现场已经有人要我赶快下台，连黑眼圈很重的剑士拉拉都忍不住伸懒腰打哈欠。
终于我将气转换成S级魔力，并念完雷系咒文。
我立直左手食指。
瞬间棚子天空产生一股柱状的白色雷电。
雷电贯穿棚子、击破人行标靶防御结界，并将再吞噬它后仍不罢休，硬是贯穿地面让现场产生地震般的摇动。
数秒后光柱逐渐收缩，最后和晃动一起消失。
正对面树立人形标靶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个圆柱形大坑洞。
这样应该可以通过考试吧？
当我一回过头这才发现，除艾丽斯和魔王外，其他人都目瞪口呆。
连两位主考官都挤不出一句话。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莱尔。
他以挑衅口比着我，双眼则望着刘维尔：
「主考管，他刚才念的是不知名咒文，违反必须使用现代咒文的规定。对吧？」
「嗯？喔。没错，该员淘汰。」
刘维尔回过神点头答腔。
……好像是有说过要用现代咒文。
听到刘维尔肯定自己话的莱尔，哼鼻子并担忧皱起眉毛：
「如果不用现代咒文，我可是能将现场夷为平地，但那样就无法顾及其他人安全。」
那我倒是希望你能够注意一下安全，不要派人来威胁我们。
在心中抱怨同时轮到艾丽斯上场。
她毫无犹豫、不拖泥带水，直接念起土系咒文，试着将损坏修补。
下一刻坑洞被填满，上头甚至还冒出土做的人形标靶。
现场再次产生沉默，不过莱尔同样不服气。
她认为测验是要攻击人形标靶而并非恢复原状，刘维尔想当然的附和，于是艾丽斯也跟着一起被淘汰。
再来是洋子上场。
她无论咒文、攻击方式都完全正确。
前提是洋子不耍帅特意转一圈后才发出风刃，导致把一旁人形标靶给切成两截。
莱尔以测验是攻击正对面人形标靶为由再次发出异议，刘维尔摸着白胡须点头同意。
到这里，目前没上场的就只剩魔王。
魔王双手抱胸，先环视在场考生，接着在望着我们这群落选者：
「真是没办法，现在只能考……靠妾身展现实力。」
「(刚才咬到舌头吧？)」我在心中喃喃。
「魔王刚才……不，是我听错。呜呦。」洋子低喃。
「嗯？」艾丽斯状况外。
魔王原本扮演救世主模样的俯瞰表情，现在已经染上绯红。
她迅速转身背对我们，像是逃离似的快步走向测验定点，同时还不忘发出胜利宣言：
「只不过是人形标靶，妾身只需要念一个字就能将它轻松击破。」
如此宣称的魔王，鼻子翘高、头微微仰起，因此没注意到地面的高低差，导致自己被绊到。
「啊！」
魔王发出惊叫声。
下一刻，暗魔法直接从她那发射出去，并将棚子整个掀飞、人形标靶全部消失无踪。
魔王忍着鼻子撞到地板的疼痛，若无其事站起来。
她双眼泪珠却本能背叛的流出，连膝盖也微微肿胀在阐述痛楚：
「……妾身就说只需要一个字。」
「绝对不是『啊！』那个字，我肯定。」
「啰啰嗦！」
不用等莱尔针对魔王发出异议，我知道我们已经无缘进入剑术魔法学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