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离茅屋几米外的地方,夜雅薇头皮发麻。黑暗,绝对的黑暗,明明从远处都看不到,近在咫尺却是如此的显眼。
“这里有很多那个吗?”嗄麓看着脸色发白的夜雅薇,手中的暗夜落幕闪烁着可怖的雷光。
夜雅薇轻轻点头,声音有些颤抖,“有很多,比之前我们遇到的更多。”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好你的。”酷似情话一样,可却没带一点情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说出来的。
“额……”感受到他声音中的不祥,夜雅薇只能颤抖着拿起叹息之泪,戳进黑色之中。
“让我们进去。”简单的命令,可以不用语言的,可为了让嗄麓明白,这东西有护罩,所以才会说出来。
嗄麓眯起眼睛,随着夜雅薇向茅屋走去。没有任何异样感觉,只是平凡的越过了一小段距离。值得肯定的是怨魂带来的内心烦躁全部消失不见。
“凌云,妈妈回来咯!”夜雅薇的话引来嗄麓别样的目光,“你,别误会……”她有些心急的解释,如同在夕阳下般微红的脸看着让人食指大动。
没有回应。
“卉?卉?你在吗?”夜雅薇推开门,关切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壁炉前方,以至于她没有看见手中的叹息之泪开始悄无声息的融解。
“你的法杖……”嗄麓指着叹息之泪,眼中闪烁着壁炉中的焰火。
夜雅薇回头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说什么?”
“你的法杖怎么了?”
“什么!”夜雅薇这才发现手中法杖已经不在是法杖,而是剑型的东西。黯淡无光,锈迹斑斑的剑鞘分外眼熟。拔出剑,
仔细一看。
寸宽的的修长剑身与剑格相接的地方镶嵌这一颗透明的宝石,紫色的犹如月牙般的剑格配合这绀尾紫的剑柄,同色的剑穗静静的垂在那里,总体显得高贵又优雅。
“这是……虚伪的真实最开始的样子?”她喃喃自语,嗄麓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环顾四周。
从可以被称得上简陋的布置中可以看出主人一定不怎么理事,自己家都这样,那……
饱有深意的看着侧对他的夜雅薇,那就是这屋子的主人——疑似橴韵之白的家伙。
“叹息之泪。”试着将剑变成法杖,失败。
“你,在干什么?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嗄麓的拳头紧了又松,不能生气,不能发怒,不能让那不靠谱的家伙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到。
夜雅薇猛然回头,将剑丢在一旁的桌子上,弄出一声轻响。
“卉?凌云?你们在哪?”她一边叫着一边向卧室走去。
龙和狐狸都没有在客厅里,那么应该在卧室。她是这样猜的。
木桌和床都在它们该呆的地方静静不动,铜镜不知为何摆放在木桌上,夜雅薇记得是放在客厅里的。重点是……龙和狐狸都没有在这!
“凌云!卉!你们在哪?快出来啊!”她跪在地上弯腰看了眼床下,黑洞洞的,没有她所期望存在的东西。
嗄麓倚在门口,看着趴在地上的她,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如风般冲出门,又在最后一扇门前停下脚步。
如果……这里面也没有的话……该怎么办?凌云,卉。你们到底去了哪儿?为什么要乱跑啊,妈妈找不到你啊,凌云……
“怎么了?”嗄麓有些异样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她回头看着他还算是俊美的侧脸,因为壁炉的火焰显得有些绯红。
她回过头,伸出双手,轻轻的,缓慢地将门推开。
烈火扑面而来,吓了夜雅薇一跳——以前可没有这人高的焰火。
桌上的剑发出阵阵轻宁,然后自行飞起,从没有反应过来的两人身边飞过,直直刺入火中,变得通红无比。结果是火焰全部向它汇聚,渐渐露出蜷曲在半空中的俩个白色东西。
狐狸,龙。
狐狸?龙!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居然可以看见龙!我……那狐狸好像是九尾妖狐,白龙是银龙吗?大陆上居然还有龙!它身体这么小是因为它还在成长期吗?
“凌云!卉!”夜雅薇不顾热浪,向他俩跑去。
“喂!”嗄麓还想叫住她,可看着她没事也就耸耸肩没有再说话。倚在门口看着那火球中的紫剑,它剑鞘上被时间留下的痕迹正在消散。
卉缓缓睁开眼睛,突然放出粉色的光芒,及其耀眼,甚至于压过一边白炽的火球。夜雅薇抱住落下的人儿,紧紧抱着,尽可能的不让身后的嗄麓看见一点。
她有着如水般清凉润滑的肌肤,及腰的火红长发在身后无风飘荡,娇小的身体还没有长开 ,不过从那青涩的脸可以知道她注定是一个美人胚子。红瞳给她增加了一种妖娆的美丽,她那迷糊的表情却不失优雅。
她,就是卉。
“出去,傻鹿,你出去!”
夜雅薇命令似的语气让盯着火球有所顿悟的嗄麓异常恼火,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失去,伸手想抓住却只能放任它从指甲溜走。
“你!”他还想说什么,可却看见了那飘荡的火红长发,以及那赤裸的脚踝。他似乎想到什么,红着脸将门带上就去了客厅。
“卉?”夜雅薇看着她那美丽的眼睛中自己的倒影,手不觉的将她搂的更紧。
卉一副模糊的样子,没有回答夜雅薇的问话。
“额……”夜雅薇无助的抬头看着凌云,他还在那飘着,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黑色残留。
夜雅薇摸摸卉的头,尝试性的叫到:“凌云?”
凌云睁开眼睛,背上被龙鳞覆盖的翅膀撑开,临空悬浮在那里,高傲的看着夜雅薇怀中的幼女。
夜雅薇的期望落空,她还以为凌云也会变成人形,到时候她就可以一手牵着卉,一手牵着凌云走在街上了。
可惜啊。
凌云翅膀都没有动一下,违背万有引力的飘落在夜雅薇肩上,身上的光才缓缓淡去。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更精神,更强壮,更强大。
凌云伸出前爪刨刨卉的头发,张开嘴打个哈切后看着夜雅薇,说:“妈妈,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唔呜呜……”
“傻孩子,别哭,”夜雅薇伸手摸摸他头上的尖角,“妈妈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乖啦,别哭哦~”
她笑的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