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白狐突如其来的极限转身闪瞎了德莉莎的眼。
她在自己把犹大丢出手的时候，看见对方突然露出了狡猾的笑容，随后朝自己攻了过来。
以为我没有了犹大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吗？呵，野兽就是野兽，胸大无脑。德莉莎看着对方在奔跑中微微颤抖的和服，忍不住嫉妒的磨了磨牙。
嫉妒使我丧尽天良。
和服这种宽大的衣服下还能抖的胸部，天知道又是何等下流的姿态。不过今天，就由我来制裁你吧！
不过能不被大到的话，还是躲躲吧。毕竟这里好歹还是有个男的……要是衣服被挠烂了岂不是亏死？
德莉莎微微转身一跳，被白狐抓下了一小片衣角。
不待她准备出手，白狐就在她的目光中把腰转出了一个恐怖的角度，转身用力踩在地上，爆发出她望尘莫及的速度。
德莉莎先是惊讶了一瞬间，紧接而来的是一阵心慌。迈着小短腿紧跟着白狐的背影，却只能看见对方的身影越来越小，距离越来越远。
琪亚娜难得有一个男的朋友，要是在这里出事了……卡斯兰那后继无人啊！
白狐可没有德莉莎这么多的想法，这么点的距离对于白狐而言只是一瞬的事，而李凌只是堪堪反应过来。
和德莉莎她们这群身经百战的战士比起来，李凌还是太年轻了。即使每天喊着naive，也只是被续的那个。
即使和那个神神秘秘的体育老师学了什么，但是并不想一样经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于是这手据说是自卫级的花刀也就真的只能自卫了。李凌又在发散思维，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白狐的动作。
白狐满脸狰狞，右手的爪子近在咫尺。
李凌用幽兰戴尔勉强拦在自己的心脏前，他还没有那种在战斗中形成的直感，只是觉得哪里危险就挡哪里吧。然后还想掏出卢恩朝准白狐的喉咙来一发。
只可惜他还没能用幽兰戴尔做好准备，自己的左臂就被连根切下。鲜红的血液漫天飘起，李凌的心也随之飘散。
剧痛如预想帮的潮水涌来，李凌闷哼一声，右手戳了下水晶，连忙后退。
“嘶……”看着自己的肩膀，李凌倒吸凉气，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消失，咬着牙对白狐说道，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我李某……可是最怕疼的啊……”
被压着打了这么久，李凌总算也有点脾气起来了。
把巴斯克维尔的猎犬换成徒手，然后幽兰戴尔直接朝着白狐的肚子横着劈了进去。
白狐准备趁势而下的左手急忙顶住幽兰戴尔锋利的刀锋，这添加了崩坏三拐之水晶的一剑，并不是白狐光用肉体能轻易抗下的伤害。
正如李凌前面打出的两拳，简直打出豆腐脑。
不然白狐哪会轻易放着带来的威胁更大的德莉莎来打他？说白了都是自己作死惹得祸。
这次白狐学乖了，收回右手就打算跑。
只是李凌的速度更快，一拳砸在白狐的胸口。
……
德莉莎看着李凌一拳砸飞白狐，瞪大双眼，两条小短腿也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怎么我才跑出两三步就出了这么多事？原来那个男孩这么恐怖的吗？一拳打飞律者？这要是我，我可以吹一年。
他肯定是开挂了。
另一边的李凌感到自己的伤口正在渐渐的麻木，疼痛也渐渐的消失。
“啧……”他咂咂嘴，满脸不耐烦的样子。“怎么感觉就像被老爸灌醉了一样，全世界都开始花了。”
然后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肩膀，那里的血还没有止下来。暗红色的血水在地上一滩滩的，给气氛添加了一股恐怖。
德莉莎快速跑过来，一用力拔起地上的金色的犹大，然后迅速展开疯狂补刀。她转过头，对满地狼藉视若无睹，看着李凌晕乎乎的样子，满脸是挡不住的担忧。
“你……”
李凌摆摆手:“我没事，我很好，仿佛还能再打一次。”
“……唉。”德莉莎叹口气，“果然塞西莉亚说的对，男人说的没事都不能相信。”
“……”李凌从背包里掏出提尔，杵在地上权当拐杖。然后带着些许沧桑的说道，“刚刚白狐也这么说过，总觉得你们是计划好了来坑我的。”
“……省省吧，我们哪来的律者来指挥。”
“倒也是。”李凌松开提尔，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最后一包五毛钱的唐僧肉，语气莫名的说道:“也不知道吃了这个我能不能把手臂长出来，不过应该是不会的。”
“你不疼吗？”
“……”李凌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满脸不♂泄的说道，“嘁，被崩坏能入侵了，痛觉神经都被麻痹了。”
“你不是圣痕拥有者吗……”德莉莎摸不着头脑。
“圣痕是最近才有的，抵抗力可能有点低。”李凌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太多。
德莉莎:“人工圣痕？”
“不是，莫名其妙多的，然后还有一堆莫名其妙的资料。”
“……”这是网游吗？
李凌摸了摸身边的黑大粗，收回了系统，惹得德莉莎一阵好奇。随后又拿出卢恩，灰黑色的枪身反射着天空中的太阳。
咬着辣条，对自己不断流逝的生命感到绝望，然后随意的对德莉莎开口解释道:“这是我圣痕自带的能力，但是相对应的，对身体素质的提升相当的小。我的实力基本都来自于外物，而且还有限制。”
“……”真是神奇的圣痕，真的是必须带回天命，哪怕只是用来研究也好啊……
李凌完全不知道德莉莎的想法，卸下徒手换成了巴斯克维尔的猎犬，然后只手拿着卢恩对准还在发晕的白狐射了一枪。
白狐被德莉莎的犹大打出了成吨的伤害，身上的衣服本来就在先前的战斗中蹂躏的破破烂烂，现在更是衣不蔽体。
而李凌对这种白脸女鬼没有任何兴趣，一枪打中了对方的肩膀，然后不过瘾的又射了几枪停下。
因为没子弹了。
毕竟提尔有击退，要是不小心整出什么事……
德莉莎任由李凌发泄自己的不满，只是看着白狐，目光中露出了思索。
好好的一只律者……是不是要干脆一起带回天命呢？
另一边的李凌轻轻的捏捏手掌，柔软无力。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德莉莎，我快死了。”
“？？！”
“即使我死了，被钉在棺材里了，我也要用嘶哑的声音喊出……”
“趴下！白狐她！……”
白狐？白狐不是被犹大扎着吗？德莉莎呆了一下。但是还是本能的转头看一眼。
面前一块黑影，不是白狐是李凌。
她感到自己被一只无力的手用惯性推开，倒在地上滚了几圈。
内心没来由的慌乱了起来，德莉莎一只手用力撑住地面，睁开眼。
白狐野兽般的嘶吼，一只手插进了李凌的胸膛。
“……什么……情况。”
李凌一只手上具象化出提尔，用力抵在白狐的下巴上。整张脸尽是白狐不明的表情。
“对我家德莉莎出手的……都给我去死吧！
——安拉胡阿巴克！！”
绚丽的火光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德莉莎被流弹割伤了脸颊。
“……”
待到烟尘散尽，哪还有什么律者白狐，一具无首的尸体横在地上。
律者的皮肤也不会比铁还硬，她们最主要的防御手段永远是崩坏能的保护。
而再怎么样，也比李凌的身体坚硬的多。白狐尚且如此，李凌……
德莉莎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死人这种事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的。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为什么我的胸口总感觉有点不舒服，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噎住了。
我这么老的家伙……会有人要吗，长得又和小孩子一样……
什么是你家的德莉莎，我可是大家的学院长！世界第一可爱的学院长！
为什么会替我死呢……我们明明只是刚刚见面而已……
为什么……
生命就那么的不重要吗？！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告白，要负起责任的。
所以你倒是给我起来啊！没胆子的男人！
李凌连脑子都被炸没了，哪里还起得来。
……
我醒了，我又死了，我又进棺……这好像不是棺材。
“系统提示:触发ss级条件，条件——不明。要求，进入白狐的梦境，然后选择杀死/拯救她。
任务奖励:限于宿主死亡，奖励减半。奖励为「一次性进化结晶」，还有宿主的一次重生。”
PS.来自阿赖耶:这次有人插手了你的因果律，让你强行活过来了。但是注意，我可不会帮你，别人的好意是有极限的，这次约摸只是兴趣使然。如果下一次……他也不一定在，自求多福。
“……”李凌摸了摸下巴，“原来我还有人罩着啊，不过应该复活的代价也挺大。”
“算了不管了，白狐的梦境？应该是最后的灵魂碎片什么的，杀死就是了结，拯救就双双复活？”
“……还是先看看情况吧。”摸摸脑袋，李凌看向了四周。入眼就是一片没有叶子的桃……樱花。
然后正对着的还有一个红色的门户，按照李凌的了解，应该是鸟居。
“呵，日本。”李凌摸了摸裤兜，发现没有辣条。“这让我怎么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