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李凌走到那驱魔师姐妹的旁边，手里抓着那树根，杵着也不知道应该干嘛。
于是摸了摸下巴，一屁股坐在地上，眯起眼看天上的boss。
“妈耶，这家伙给了科学家多少钱，又开挂又开特效。”李凌看着天上那双手大张，一边快速念着听不懂的话，一边慢慢发光。
天晓得这黑的就像黑洞一般的家伙为什么还能发光。
而地上已经铭刻好的太极渐渐变得鲜红，那两个可怜的祭品身体里，鬼知道没了多少血。
记得人是没了多少血会死来着？
三分之一？
李凌略微想了想地上这太极有多大，露出了惋惜的表情，“彻底凉了。”
转头看看那俩姐妹，却发现自己视力太差，什么也看不清。
“啊……妈耶。”李凌眯起眼，只能稍微看清一点手背的模样。“多漂亮的女娃子啊，可惜啊。”
对女性毫 无 兴 趣的李凌兴致缺缺的转过头去，右手手肘撑在膝盖上，李凌就这样撑着脸歪着头看着天上的那坨黑乎乎的东西慢慢发光，并且试图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只是可惜，他的视力现在可能已经是3.5往下了。
生活的艰辛蒙蔽了我的双眼。
无奈的摇摇头。
然后自怨自艾的开始了懊悔。
于是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莽撞了起来。
明明可以跑……嗯，可能跑不掉。一般来说，这种dalao都会顺手解决目击证人的。
或许吧。
不管怎么说，回都回来了，还能怎么办。不知道影响的范围有多大……只希望耀夜姬能避开。
倒是犹大李妥她们都回了系统，不知道我死了，她们能不能有机会重见天日。
或者干脆就直接没了？
身上这系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阿赖耶会这么好心的把这么一个似乎挺厉害的东西放心给我用吗？
有待商榷。
同样的，现在这个鬼上身一样的系统娘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人。
逼格这么高的人，还这么无聊，怕不是脑子里装满了酸奶。
重点是她和boss居然认识。这就很让人惊恐了。
要是对方利用完自己顺手又把自己给宰了呢？
真是让人头大。
或许这里最值得相信的，也只有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北辰芽衣了。
满口胡言的我，怎么能信呢……
“唉……”李凌叹口气，又站了起来。
【你看起来闲的发慌。】
“那是当然。本来想看一场特效满满的大戏的，结果发现自己是半个瞎子。”
【……我才发现，你的视力好差。】
“崩坏玩家，不需要视力。”李凌甩甩手。“能打的过的，那想死都难。打不过的，苟都很难苟。”
【真是任性的发言啊……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治一下。】
“还有救？”李凌眉头一挑，发现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有点棘手，好像要针对性的一段解码。】
“……这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吗？”啥解码？我怎么听不懂？
【？？？这是灵魂性损伤啊。】
“？？？”
【？？？】
【当我没说。】
【送你一副眼镜勉强用着。】
李凌面前出现了一副毫无装饰的黑框眼镜，他带着复杂的表情，轻轻取了下来。
※李凌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单纯。
※李凌失去了眉毛。
“果然，什么东西都是守恒的。”李凌咂舌。
【等价交换。】
B数，自在人心。
李凌无奈的戴上眼镜，久违的高清图像令他心情好了一些。
承人恩惠，但是对其还是不放心。
我怕不是有问题。
“系统娘，你叫什么。”
【数据删除】
“？？？妈耶，你们这群scp的疯子已经跑出来了吗？”
【拉倒吧，上帝都还在里面动都没动的。】
“那682大爷呢？”
【实不相瞒，你682大爷正是在下。】
“呵，我智商负数。”
【呵，想太多活太累。】
“那你能信吗。”
【在下酸奶怪，有何贵干。】
无法理解。
李凌觉得这崩坏的世界越来越乱，什么东西都参了一脚。这样下去，等哪天克总带着触手们搞世界入侵，他都不为所动了。
【顺带一提，觉者看着你呢。】
“满脑袋都是包的那家伙？”
【……好好努力，以后遇到他的时候，我有个忙要你帮。】
“行。”
知道你对我的援助是有利益驱动的，我就放心了。
我还真是贪生怕死的典范啊。
难受。
觉者，佛祖。佛祖看着我？突然感觉自己的逼格甚高。
但是为什么不是三清大爷啊。
我想学御剑飞行……
一边的北辰芽衣看见李凌和之前的跳楼哥一样自言自语了起来，就小心翼翼的退开了一步。
虽然说她是一个正直的武士。但是这不代表她就是一个傻白甜。李凌虽然之前有过一段接触，但是了解也不多。
假如，其实他和那个做出血祭这种大不敬的事情的人，是一伙的……
但是李凌阁下确实是努力的在救那两个可怜的人，……太乱了。
对了，李凌阁下的妹妹们呢？怎么就李凌阁下一个人。
安置好了妹妹们，专门过来解决这件事的吗？
李凌阁下真是好人啊……
？？？
这不还是傻白甜吗。
李凌抬起头，看向天上黑白混杂的boss，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妈耶，变成斑马了。
经过眼镜加持的视力，总算是令人相当满意了。
微微点点头，“视力看起来回到5.0往上了……”
这视野，这清晰度，真是令人怀念啊……
只可惜，给他感慨的时间并不多。
随着天上跳楼哥的一声大喝，缠绕在他身上的黑白二色席卷开来，李凌也在这惊鸿一瞥里瞧见了那boss的长相。
怎么说呢。
有点憨……
撇开这不谈，那黑白二气却是完美的在李凌头顶上组成了一个太极。
同时与地上的这个太极完美重叠。
这一套操作搞得李凌有点懵，然后看见又重新被黑雾覆盖的boss手掌一挥，将北辰芽衣扇了出去。
最后对李凌点点头，“还有两分钟，就到午夜了。准备一下。”然后就直接在空中盘坐而下，背对着李凌，正脸是面着月亮那个方向的。
“额？嗯，哦。”李凌应了一（？）声，挠挠头，把手中树根握紧。
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
打开背包看一眼女儿们的本体，闭上眼感受着使魔契约另一头，妹妹依旧还在晕眩的状态。
好像，也没有什么遗漏的了。
李凌避开地上还有血液流动的阵纹，走向阵法中间，站定。
准备完成。
背着身的跳楼哥半睁着眼。手里捏着一片黑雾，缓缓自旋。
【你会放过他？】
“说不定还真的会。”
你和李弘壹都看中的人，再怎么样也是要给点面子的。
只要他没有通过判定的话。
【啧啧啧，真让人不敢相信。】
“一切都是为了她，底线也好，生命也好，节操也好，什么都可以丢掉。”跳楼哥面无表情，手中自旋着的黑雾愈渐凝实，粗略一看，就像……
【事先说好。你要是对他下黑手。我，李弘壹，阿赖耶，甚至是你心心念念的她……她不一定会对你动手，但是我们会。】
“……又是一个被别人预定好了路线的可怜人。”跳楼哥沧桑的语气，令人浮想联翩，“想当年，我……他娘的。时间到了。”
他自立而起，右手一挥，一上一下的两个太极就以顺逆两个不同的方向旋转了起来，就像一个大磨盘。
然后在李凌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一样变成祭品的时候，两个配对完成的太极就在瞬间放大了不知多少倍，将整个城市包围了起来。
可怜的北辰芽衣又被太极给扇了出去。不过看起来，更像是飞出去的。
只是李凌已经没时间想北辰芽衣会怎么样了。
在他面前，也就是两个驱魔师姐妹的旁边，多出了一个黑色的空洞。
李凌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二次感受到自己如此真实的活着。
（第一次是他被白狐一爪子挠死的时候）
“呸！真是的，要什么自行车，我肯定是有病。”李凌神经质的骂了一声，然后鼓起勇气，向前走去。
抓着树根的手心里溢满汗水。
天下第一怂的我居然要玩这种游戏，就像俄罗斯转盘。
而且这概率可比那高多了。
总没有哪个左轮只有两个弹夹吧？
走得进了，那黑色的空洞里终于落出来一把伞，一把暗红色为主体的油纸伞。
伞面上有个眼睛一样的纹路。
妈耶，赌一赌，单车换摩托！
李凌又莽撞的直接跳过去，抓住那把伞。
一股晾意，直透心扉。
※你感到死神的镰刀对准了你的胸膛。
人 生 走 马 灯
最后看见了可爱的耀夜姬。
于是他莫名其妙的就活下来了。
抓着油纸伞，李凌一脸不明所以。
“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
“是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跳楼哥落在地上，看向李凌，甩出一直在搓的小技能。
这个判定，如果是有主角命格的都能过，不是主角的，绝对死。
虽然我也是主角。
但是任何站在世界意识一方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要不是你们……她怎么会！……
……
多说无益。
死吧。
恨我也无所谓。
……
李凌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被boss的技能命中，那黑色的，像个圆盘一样的东西……整么看都是一个黑洞啊。
几乎是毫无挣扎的，李凌被那黑洞直接拉扯进落出千影的那个黑色空洞里。
果然，我是被阴了。
李凌用眼神表达着以下字眼。
——我祝你全家先人原地爆炸，当场升天！
